了玉真金仙二位貴主;其餘人處你先不要聲張;否則二位貴主會疑你不信任她們。既然是反擊制敵;那就務必求一個一擊制勝”

“自然如此;否則我也不會直接挑明。”固安公主輕輕點了點頭;旋即又說道;“阿弟;去歲你送到雲州的那些人;我全都放在護衛之中一再磨礪;如今已經大見長進。不是我對你說雲州的好處;雲州如今另是一片好天地。我一無兒無女又別無憑恃的公主;居於雲州不會引來太大的關注;但朝廷遲早要派官;如今是個空子。倘若派別人;不如是你再好的男兒;也要獨當一面的磨礪;方才能夠綻放光彩”

固安公主的話和杜思溫如出一轍;杜士儀當然凜然受教;可心中不無嘆氣。他和固安公主的關係既然引來了多方猜測;雲州又豈是容易去的?等到出門之際;他看到對面另一輛牛車緩緩停下;車上下來的人和他隔著這條寬敞的十字街對視了一眼;可不是王容?眼見王容和那邊金仙觀門上的人說了些什麼;隨即就轉身往這邊行來;他便索xing迎了上去。

“玉曜娘子。”

“見過杜郎君。我奉尊師之命到終南山見一位真人;一進長安便得知;固安公主竟然留在了玉真觀;因而立刻趕了過來。”聽杜士儀提過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大唐和蕃公主;王容自然也有深深的好奇。說完這話;她在經過杜士儀身側時;又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本就一直都很想見你口中這位阿姊。

而白姜在跟著王容經過杜士儀身側時;也同樣抿嘴一笑擠了擠眼睛;這才一本正經地跟在了自家主人後面。杜士儀知道這次是不可能掉頭進去會佳人了;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等到上馬一路出了輔興坊;他方才抬頭看了一眼長安那灰濛濛的天。

長安或者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對於固安公主來說;那種闊別多年再回鄉的感覺;大概算得上是了卻心願。而對他來說;對長安那種家鄉的歸宿感也並不強烈;甚至比不上在草堂求學的三年。儘管大多數官員都恨不得為官之後;永遠都不離開這個朝廷中樞;但杜思溫和固安公主所言方是至理。

玉真公主是說做就做的人;兩ri之後;她便上表揭穿了當今嗣澤王冒封之事。

正如她想的那樣;神龍年間只想著加恩宗室;沒人理會是不是封錯了;抑或是有人冒封;可李隆基從小小的臨淄郡王起家;由楚王而太子而天子;最忌諱的就是諸王為官掌兵;否則即位以來也不會一再防範諸王。因此;深深震怒的他立刻命人徹查;而張說既然知道事情和自己無關;哪裡會不順著天子的心意。短短十數ri;召義坷入京的制書才發出去沒多久;宗正寺就有知道當年情形的稟告了上去。

而張說覽奏之後;立時三刻親自進宮陳情。於是;這一樁事情便以宗正寺七位官員下馬;嗣許王李攉貶鄂州別駕;其弟削爵;而嗣澤王爵位仍由李義坷承襲而告終;王守一雖沒有直接牽連;卻是因其他細微之故被痛加申飭了一頓

而此事是因為玉真公主直言故;李隆基對這位皇妹自然更是大加賞賜;金銀絹帛不計其數;信賴自然更深。而玉真公主本要替固安公主邀功;可為她所言李義坷之子不進京求告而來見她;若旁人詬病恐又多事;她方才按下此節;卻又少不得慨然轉贈了固安公主好些長安時新的錦緞絹帛。

這一ri;在大安坊那片為金仙公主買下有雷擊梅樹的野地;又由王容親自設計造了園林宅院的別院中;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又連同固安公主辦了一回賞chun宴。前兩位金枝玉葉如今在長安城中煊赫不下諸王;而又因為不曾婚嫁;不像和諸王往來那般招忌諱;因而受邀之人紛紛前來不說;不少人還特地求了有請柬的人;跟著一塊來湊熱鬧;其中不乏就有聽說固安公主也會出席;想來瞻仰一番這位並非出自天家;卻境遇獨特的公主究竟是何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