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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湯”
然而;那酸湯酸得他眉頭都皺起來了;酒意也醒了大半。斜眼看清楚身邊坐著的果然是杜士儀;他往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一個個酒客都張頭探腦地關注著他們;他突然冷哼道:“被你這一攪和;酒都喝不成了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走;陪我回敬域寺繼續喝;走走”
眼見得吳道子隨手在桌子上撒了一把錢;旋即生拉硬拽地把杜士儀拖走了;見慣了他這做派的夥計也不以為忤;而其他人雖好奇吳道子這熟人是誰;可終究不捨得放下手頭好酒;臺上熱舞;也是都沒挪窩。
而出了胡姬酒肆沿著十字街走了一箭之地;吳道子放開了拉著杜士儀的袖子;四周張望了一眼就低聲說道:“杜長史你真是好雅興啊;剛回京就到這酒肆裡廝混?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信安王李煒昨天下午去見陛下;陛下帶著他回了南薰殿。他狠狠告了宇文融一狀”
前頭的調侃杜士儀置之一笑;但聽到後一句;他猛然間心中一跳;立時衝著吳天啟打了個手勢。而原本還在懊惱今天這伴當沒當好的吳天啟立刻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忙如同遊弋的哨兵似的在四周圍東張西望;生怕有人路過;或是路旁藏著個乞兒;把這要命的話偷聽了去。
“如此大事;吳先生怎會知情?”
“是我昨天應命在南薰殿畫佛像;結果喝了一罈御酒醉得睡了過去。隱隱約約聽到陛下進來大發雷霆;說是宇文融好大的膽子;竟敢構陷朕的肱股大將”吳道子見杜士儀那臉色已經陰沉得無以復加;他便壓低了聲音說道;“後來陛下便出去了;我有意又閤眼睡了一陣子方才收工回來。當然;這話我可沒對任何人提過;你是第一個。想來你因為宇文融的話方才被召回來;此事你總是關心的。”
杜士儀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人人都以為吳道子畫藝出眾;卻從來不理會國事;再加上好酒如命;在御前都曾經放浪形骸;故而大多數人都不避他;也不知道被他聽去了多少秘辛。而他能夠從其人口中提早得到這樣的關鍵訊息;當年那漆煙墨居功至偉。否則;吳道子可沒那麼好說話
“吳先生;大恩不言謝……”杜士儀這話還沒說完;就只見吳道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便直截了當地說道;“那新制的麝香月;專供吳先生用一年
“這還差不多”吳道子立時眉開眼笑;看一眼左右;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萬別去提醒宇文融。此事陛下必定讓人留意著;若有風吹草動反而會牽連到你。總而言之;他是他;你是你;別給人可趁之機
在最初的一瞬間;杜士儀是打過讓人通知宇文融的念頭;然而吳道子還沒提醒的時候;他就已經醒悟了過來。宇文融若是聽勸的人;他用得著現在才提醒?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有善後;為拜相之後躊躇滿志以至於得意忘形的宇文融善後;同時也為自己善後。
既然是被吳道子拖了出來;哪怕為了圓剛剛在酒肆中的話;他也不得不陪著其回敬域寺;盤桓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回到了私宅。一進書齋;他就看著吳天啟說道:“今日之事;不許透露半個字;哪怕對你阿爺也是。”
“是是是;我省得。”吳天啟本來一顆心只提到了嗓子眼;腦海中轉的全都是滅口之類不好的念頭;此刻方才真正落地;自是把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似的。
見吳天啟已經嚇住了;杜士儀輕輕用手指叩擊著案頭;腦筋飛速轉動了起來。
大事當前;他到底該怎麼做;才不失穩妥?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一十一章 親疏之別
出為外官;方知不用踏著月色上朝的好處。然而;這一晚上;回到家裡的杜士儀著實沒辦法睡覺睡到自然醒;輾轉反側到了天明方才迷迷糊糊睡著。這一眯瞪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他最終被人搖醒;看清楚面前那張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