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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出錢來補償他們,然後等你傷勢好了,就把你帶回去……”
“不!”劉張氏又驚又恐地抬起了頭,聲音哽咽地說道,“他們只會拿我去賣錢!之前若不是他們逼著我嫁給那個行商,我也不至於有膽子離家與劉良私奔!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女兒,當成妹妹!大師,我求求你,求求你收容我,我會種地,我也能挑水洗衣做飯,哪怕每ri只得一餐飯,我也不想再回去!”
善xing端詳著劉張氏那懇求的表情,不禁嘆了一口氣:“杜明府雖說年輕,卻洞察人心。他說聽得大德尼寺清規戒律嚴明,而你除非背井離鄉,否則已經無處可去,若是可以,請貧尼今後亦是收容你在寺中。不過你自己想好,要留下並非能夠立時剃度,三年清修期滿,亦要口試佛經,貧尼這才能夠去向官府申請度牒。而在此期間,如你所說的種田洗衣做飯也好,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手。而且……”
她頓了一頓,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進了大德尼寺,便沒有一個人離開的。世間雖大,已沒有我等出家人的容身之處。”
“願意,我願意!”劉張氏抓到這麼一根救命稻草,幾乎想都不想就掙扎著向善xing磕頭道,“多謝主持,多謝主持!”
“唉,你起來吧!”善xing伸出雙手把劉張氏攙扶了起來。摸到她那粗大的手指骨節,粗糙的面板上赫然留著一個個老繭,她原本最後一丁點猶豫也消失了。看來,真的如杜士儀所說,這個婦人固然糊塗透頂,但確實是勤勤懇懇的人,大德尼寺收容這樣一個可憐人,也是應了佛祖慈悲之語。
於是,等到把劉張氏重新扶了上床坐下,她方才說出了杜士儀另一句話:“雖說佛家有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你此前既然已經告到了官府,事情總得先行了結。杜明府明察秋毫,為人公允,必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正月初七便是公審之ri,縣廨已經命人來說過,屆時我會派人送你去。”
當時在散花樓下,頭破血流的劉張氏固然生出了求公道之心,可如今過去這麼久,又知道自己的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她不禁有些退縮,囁嚅著沒有說話。
彷彿是看出了她的猶豫,善xing便正sè說道:“知恩圖報,人之大善!杜明府不因你這乃是家務事,又已經為人有意挑起客戶居人之爭,竟然願意公審,你若是退縮不前,怎對得起杜明府,怎對得起天理公道?要知道你那男人無賴卑劣,父兄又貪得無厭,你這診金和藥錢,全都是杜明府替你出的!”
“我……”劉張氏張了張嘴,想到那時候被酒醒之後,四周圍到處譏嘲的目光中,卻也有為自己說話抱屈的人,更有當頭棒喝讓她醒悟的那位成都令杜明府,她不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方才說道,“主持說的是,沒有我這個苦主反而退縮的道理……我去,初七那天,我一定上堂!”
正月初七這個ri子既然被杜士儀早早露了出去,除了民間看熱鬧的百姓,悄悄緊鑼密鼓做準備的卻也不在少數。至於民間第一次見識這等拈閹旁聽的,為了圖個新鮮,到衙門報名的足有幾百人,這十中取一的機率自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能夠去旁聽的無不喜氣洋洋,就彷彿自家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更有那些看到過之前張家村爭地案子一波三折,你方唱罷我登場那一幕一幕的人,全都盼望著今次這案子還能再現當時針鋒相對的jing彩場面。因而,甚至有人特地小心翼翼去益州大都督府打聽益州長史範承明可會去旁聽,而和成都四大家有些沾親帶故的,也都出言試探過,結果無不討了個沒趣。
如此一樁家務事案子杜士儀偏向哪一方,都會徹底得罪另一方,如此客戶居人之爭可以直接拿上臺面,範承明固然樂見其成,屆時他這益州長史也有了出面的理由,可現在這時候他卻絕不會蹚渾水。至於四大家的家主們,則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