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客居蜀中很多年,如今又習得一手好劍術,既是輔佐帝王的大志不得舒展,能不能把人拐去帯�藎�偷每此�謀臼鋁恕�

離京之前,杜士儀方才造訪了玉真觀,結果卻在玉真公主那座小樓前吃了閉門羹。領他進來的霍清見此情景,不禁尷尬地解釋道:“貴主這些天一直在生悶氣,我原本還以為杜大帥來,能夠開解開解,沒想到貴主竟是……”

“什麼杜大帥,如今是杜相國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隨著這一聲,大門猛然之間被人拉開,緊跟著玉真公主便倏然出來,滿面慍怒:“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及早通個氣,那是昔日的突厥牙帳,不是我大唐治下的任何一個州郡!你膽大包天也要有個限度,如果有個萬一,你讓玉曜怎麼辦,讓太真……”

她這兩個字剛一出口便戛然而止,隨即悻悻說道:“太真在泉下也會不安心的!”

知道玉真公主是防止隔牆有耳,杜士儀少不得賠禮道:“我知道觀主素來厚愛於我,實在是對不住。可這大冷天的,難道忍心我在風地裡說話?容我進去避避風吧!”

玉真公主頓時給杜士儀氣樂了:“都是當大官的人了,還好意思來這套!進來就進來,我聽你的解釋!”

見杜士儀成功混入了小樓中,霍清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杜士儀出鎮在外,難得回京來此一次,也不用顧慮到外人的風言風語,誰都不會相信玉真公主會容得情郎成天在外不回京。可如果杜士儀這個宰相是在政事堂處置國事的宰相,反而就要避嫌,再不能登門了。

可此去漠北何等兇險,杜士儀就真的不怕,不擔心,不後悔?

剛剛杜士儀先去見過的固安公主,則是在自己的屋子裡對張耀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把自己徹底從長安這漩渦中摘出去,阿弟果然是越發爐火純青了。而且有了這個宰相的名頭,他做起事來就會方便很多,李林甫要想對他指手畫腳就更難了。難得的是王忠嗣力辭朔方節度使,朔方依舊沒有離開他的掌控,如此一來,朔方、漠北連成一線,縱使回紇、葛邏祿、僕固、同羅各懷異心,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他總不能永不回朝。”

聽到張耀這樣一句話,固安公主看著銅鏡中已經兩鬢微霜的自己,嘿然一笑道:“等他回來的時候,必然是天翻地覆的一刻!”

放逐嶺南的三庶人,就在這兩年,可是相繼無聲無息“病故”了!

第990章 異域團圓

長安城已經漸行漸遠,重新蓄滿頭髮的薛氏回首望去,就只見那座生她養她的天下第一雄城,此時此刻已經望不見蹤影了。不知不覺的,她已經是淚流滿面,整個人伏倒在了馬上,竟是哭得無法自拔。

想當初,即便兄長被賜死,父親被流放,薛氏子弟被株連無數的時候,她也沒有掉下過一滴眼淚,甚至對人說,等薛家都死絕了再來報她,可潛意識中,她無時不刻不在牽掛孃家。可是,自從嫁給李瑛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再是薛氏女,而是太子婦。她和李瑛這一路走來,實在是經歷了太多太多的艱難險阻,以至於多年來天各一方。當那個“死訊”傳來的時候,倘若不是得人提醒,就在當天晚上,她幾乎就懸樑自盡,隨著一塊去了。

所以,時隔多年,她這個安分守己在甘露尼寺出家了六七年的廢太子妃“病故”時,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沒有御醫檢視,沒有驚動宮中貴人,只是簡簡單單入殮,簡簡單單下葬,其中那些疏漏之處,足以讓某些人將她偷樑換柱弄了出來。如果不是得知太子李瑛以及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兄弟都還活著,如果不是知道,她被流放嶺南的父親固然受不得苦而去世了,卻還有兩個弟弟仍然活著,她也許會抗拒這顯然帶著陰謀氣息的安排,但如今她卻無法抗拒那些思念。

她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