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你去追爹爹!快去!”溫鈺一邊放箭,一邊焦急喊道。

“不是,你聽我說……”卯兔翻身下馬,去拽他袖子。

“我不聽!”

“爹爹留了信!”

“什麼?”

“給你的!”卯兔仰著臉,看著馬背上殺紅眼的溫鈺,“不過……我們偷偷拆開看了……”

卯兔話還沒說完,溫鈺就翻身下馬。

“信呢?”

卯兔趕緊從芥子口袋裡拿出溫錦的親筆信來。

“這裡太暗……”

“你先跟我回去!回營地看!”卯兔拽他。

“不成!”溫鈺看著江業的馬車離去的方向。

“回去吧……回去你就明白了。”卯兔壓低了聲音。

溫鈺捏著拳頭,後牙槽咬得咯咯作響。

他跟馬千乘吹了聲口哨……他們佯裝敗北,邊打邊撤。

江業的那些人,也要趕著去追隨保護主子,且他們中間受傷的不少。

“窮寇莫追!”江業的隨從喊道。

他們沒再繼續追。

鈺兒等人趕回了營中。

還沒回帳篷,鈺兒藉著營地邊上豎著的火把,立刻展開溫錦的信。

“吾兒溫鈺,見信如晤……”

“……我知道你也許會怪我自作主張,一意孤行。但還請你替我安撫勸慰辰哥兒……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我們分頭行動,守望相助!誰也不準放棄……”

“如今,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打敗奸佞,平平安安,把你們送回大梁!送你們回家!”

溫鈺捏著信的手,都在抖。

他盯著被火光照亮的字跡,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似乎被氣得不輕。

“我和玥兒,偷偷看過信了……”卯兔在他身邊小聲道。

溫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阿孃獨自去面對顓頊,獨自去冒險了。

他是男人,當揹負起屬於自己的責任——他不能被憤怒衝昏頭腦,不能失去理智!

“辰哥呢?”溫鈺聲音低沉道,“他醒了嗎?看過信了嗎?”

卯兔點點頭,又連忙搖頭。

“他醒了,但我們沒敢叫他看信。”

溫鈺深吸一口氣,將信摺好,放在胸前衣袋裡,他闊步向帳篷走去。

還沒走進帳篷,他便遇上了面色陰沉又焦急的蕭昱辰。

“鈺兒,你見……爹爹了嗎?”

“進去說。”

溫鈺闊步進了帳篷。

卯兔抬腳就要跟進去,卻有誰在後頭拉扯著她。

卯兔回頭一看,竟是雪獒咬著她的衣襬。

“小白,鬆開嘴!”

“我叫它攔住你的。”玥兒站在雪獒後頭,小聲說。

卯兔愣了愣,“攔住我幹什麼?他們……”

卯兔指了指帳篷裡頭,溫鈺和蕭昱辰,此時都已經進了帳篷。

玥兒連連點頭,“就是因為他們都在,所以我們才不能進去。”

“為……為什麼?”卯兔撓頭不解。

玥兒歪著腦袋道,“你想當炮灰嗎?”

卯兔不甚理解,但本能地搖了搖頭。

“所以啊,”玥兒道,“讓他們自己面對解決吧,我們在外頭旁聽就行。”

玥兒說完,支稜著耳朵,認真聽著帳篷內的說話聲。

“這是母后留下的親筆信……”

帳篷內沉默片刻。

只聽又急又快的腳步聲,衝外頭而來。

“你去哪兒?”鈺兒閃身擋在帳篷門口。

“你讓開!我去救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