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信。”姚冶忽地湊近,由下向上仰視鳳絕塵那雙深邃鳳眸。“就因為你遲遲看不清自己,看不透羽清音,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鳳神大人!”

鳳絕塵瞳孔收縮,憤怒地抬手掐住姚冶纖細的脖頸。

“我現在就可以輕鬆掐斷你的脖子!”

“你若是這麼做了……便會將在崑崙虛苦心營造起來的一切全部毀於一旦。”

雖然已有窒息之感,但姚冶仍然不卑不亢,未曾在鳳絕塵面前示弱。論實力,她絕對敵不過鳳絕塵,但論心理戰術,鳳絕塵絕不是姚冶的對手。因為他心不定,他矛盾,他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觸及羽清音,便可以牽制鳳絕塵整個人。

須臾瞬過,鳳絕塵鬆了手。姚冶跌坐在地,乾咳幾聲。

“你若是夠聰明,最好立刻離開崑崙虛。”鳳絕塵背過身,側頭留下一個凜冽如刃的眼神。“否則就算這次不殺你,也不保證我明天會不會留你一口氣。”

姚冶雙手捂著脖子被掐紅的地方,譏笑兩聲,未答一語起身離開了鳳絕塵的書房。

離開?開什麼玩笑?

事已至此,他姚冶才不會半途而廢

失去的東西就永遠無法再次獲得,無論是什麼都一樣。若是放棄這次機會,姚冶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再遇到羽清音這樣的人了!

這世界上沒有能用永遠來限定的東西,所以姚冶只爭朝夕,他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從鳳絕塵手中奪得羽清音,以此證明這位鳳神的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 (出處:南朝梁 庚肩吾《奉和春夜應令》)

☆、 前塵卷 章六十七

褪下腳上的雲頭靴,踩著白色布襪,一步步走下臺階,站在院落中。

他卻是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了。

要走的路已然很清楚,但自己心中為何如此茫然。

羽清音脫下被露水浸溼的襪子,赤腳走在院中草坪之上。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思緒紛飛,月色襲人,情不知所起,心已為所動。

“你怎了?”

姚冶走過月門,徐徐而來,恰似步步生蓮。

“賞月而已。”

羽清音為轉身,微微側過頭,笑眼望她。

“好興致。”姚冶笑,語氣卻是反語諷刺。“和某位鳳神一樣。”

聽她這話,羽清音訝異,繼而轉為唇邊的柔和笑意。

“你見到他了?”

“是他點名要見我。”姚冶走到羽清音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你可想我了?”

“我們才分開半個時辰……”

“那你可有思念我?”

羽清音的笑僵住,終於有了演不下去的勢頭,他別過視線,仰望天上那輪皎月。

“真話假話?”

花謝誰解愁,葉落人添憂。

“真話是不想,假話是想。”

姚冶冷笑兩聲,心中滿是對自己的譏諷與嘲笑。

姚冶啊姚冶,你這又是何苦呢?

羽清音回身,隻手撫上她微紅的脖頸。

“這是他做的?”

“你猜呢。”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了。”羽清音已經利用了姚冶,不能再讓她因為自己而被鳳絕塵奪取生命。“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會從鳳絕塵手上護你周全。”

抬手將眼前嬌小的女子抱在懷中。這是羽清音第一次為了他人而去反抗鳳絕塵。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姚冶把頭埋在羽清音胸口,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嗯?”

“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