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但把原先那個甜水鎮重現出來,甚至更進一步,將其打造為童話般的地方。

在此期間,卡馬克也沒有閒著,這位年輕的演員繼續發揮著自己的影響力,帶領一隊騎兵四下收容難民,幾天時間也零零散散帶回幾百人,為如今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小鎮增添了幾分人氣。

如今鎮子上聚集了方圓數百里,超過五千名難民,這個數量說多不多,但其實也不少了。巴頓就很奇怪地問王五:“如果說要收集信仰之力的話,現在也該開始了吧?”

“的確是差不多了。”

半個月前,王五曾經在篝火晚會上向所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是忘掉過去的仇恨與苦難,在安逸中碌碌無為,還是拾起前人的真正遺志,在血與火之中慰藉死者?

現在看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前者,尤其甜水鎮已經建設得如此安逸,實在是個讓人遺忘仇恨的人間仙境。

“我實在搞不懂,如果你是希望他們沉浸在仇恨中,為什麼又要我幫你建造這樣一座小鎮出來?”

王五說道:“因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有擁有,才會害怕失去嘛,現在這個氛圍剛剛好,每天晚上我都能感受到,鎮子上有許多人在臨睡前害怕如今擁有的這一切轉眼成空。”

巴頓嘆了口氣:“幸福來得太容易,的確令人難以置信……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親手奪走他們這小小的幸福麼?”

說著,老將軍還真有點擔心,王五狠下心來,一揮手召喚出一支帝國城管大隊,叮叮噹噹將甜水鎮敲得七零八落,然後站在廢墟上鼓舞大家:“拿起刀劍,讓帝國血債血償……”

這套把戲已經被歷史上無數名君王玩爛了,但效果依然很好。

“那麼搞是搞不通的。”

王五非常乾脆地否認了巴頓的猜測。

“人心是個很脆弱的東西,每一次希望落空之後,人們都會下意識地調整自己對未來的預期。就好像如果你每次都不能讓老婆高潮,自然就會猜忌老婆是不是會出去偷人。”

“……”這個極端三俗的比喻,巴頓只當做沒聽到。

“這些人以前信仰聯盟精神,心中懷著一個聯盟之夢,民主自由的光芒普照心田。然而這一次戰爭卻讓他們的希望全數落空,帝國的武力也好,聯盟的腐敗也好,顯然是把他們的信仰強姦得鮮血淋漓。而現在,經過長期的苦難,他們才剛剛燃起一點希望之火,如果我一腳踩下去,很可能會把他們整個踩崩潰掉。用專業一點的話說,就是肉人型崩壞。”

巴頓非常無奈地糾正:“是信仰崩壞。”

“隨你怎麼叫吧~總之你大可放心,我還不至於和這麼一群下里巴人為難。”

——

之後幾天,王五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完全沒有干涉鎮子裡的平靜生活。而隨著生活漸漸復甦,鎮子上的人也不再滿足於基本的生存需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比如,對信仰的要求。

村子原先的教堂被王五鳩佔鵲巢當作宿舍,鎮子裡的人見王五一時半會沒有搬家的意思,又不敢搞徵地強拆,便琢磨著找片空地,建一所新教堂。

教堂的建設象徵著村民們的虔誠信仰,因此這件事也不勞煩築夢師們出手,幾千人的難民中總有熟練的工匠,甚至還有職業的神職人員。

鎮上的難民對於信仰的需求如飢似渴,因此建設教堂的勞動積極性也高,不過一週時間,在巴頓、華芸或多或少的支援下,一座規模不大,卻五臟俱全的小教堂就建了起來。

然而,在準備進行內部裝修,雕刻神像的時候,卻遭到了王五的反對。

“卡馬克啊,聽說你們打算雕一座光明神像?”

被王五叫住的時候,卡馬克男爵——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