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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發虛,空洞洞的。
這麼坐了一會兒越坐越心慌,掀開被子,握了蓉姐兒的手,小小的肉肉的一團,虛在手心裡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了,長長吁出一口氣兒來。
第二日也不十分打扮,穿著家常衣裳正在出門就看見梅姐兒拿了花布,預備栽衣裳,她自己不會,沈氏也忙,想出門央對街的陳婆子給她栽,被沈氏一眼瞪了回去。
這個小姑子甚都好,既不刁鑽也不挑事,性子更是麵糰一般,與桂娘有些像,可她也沒主意,不曉得什麼時候做什麼事體,聽見沈氏說王四郎無事,便不存心思,歡歡喜喜的想起栽她節中得的布來做衣裳了。
沈氏知道說她也沒用,揮了揮手還是叫她去了,自己抱著蓉姐兒去了衙門后街,拍開了紀二郎家的門,他正拴刀預備出街,見沈氏來了客氣兩句,回頭瞪了桂娘一眼,桂娘縮縮脖子,把他送到門邊。
這一下被沈氏瞧出來了,紀二郎明明知道她來是做甚,卻一刻也不肯多呆,急三趕四的出門去,怕是知道些卻不願說於她聽。
沈氏只好在桂娘身上下功夫,蘿姐兒還在睡,蓉姐兒也眯著眼,她沒睡夠,眼睛都睜不開來,小手握成拳頭趴在娘身上不肯動彈,連沈氏要她給桂娘問好也不搭理。
桂娘笑得尷尬,沈氏坐下來她還乾站著,隔一刻才說:“我去熱些茶湯。”說著轉身去了灶下,良久才端了茶碗出來,裡頭滿撲撲的擱了蜜桔果仁兒:“吃個熱茶湯暖一暖,清早石板上頭落了霜,可滑著了沒?”
沈氏也不跟她來虛的,一手抱了蓉姐兒一手拉住桂孃的手:“三姐,我可是實心實意拿你當親姐姐待的,如今有個什麼你可不能瞞了我去。”
桂娘手一抖,茶碗蓋差點掉下來,沈氏不給她分辯的機會:“昨個兒到天黑了,兩個公差上了門,左問一句四郎右問一句陳大耳,四郎人是浪蕩些,可那是過去,如今他不再跟那些個沾著邊,怎的忽的就有公差上門,姐姐好歹漏名實話與我,不然我這心裡空落落的。”說著眼圈一紅,摸了帕子就要哭。
紀二郎當差的事從來不說與桂娘知道,還是昨兒他吃了酒回來狠罵她一回,這才知道四郎犯了事,她一句還沒出口,就讓紀二郎踢翻了洗腳水,灑了她一頭一臉,襖裙全溼了。
紀二郎一路罵一路往屋裡走,把蘿姐兒搖起來,抱著她直晃“你怎的不是個男孩兒!”唬得桂娘不顧得渾身溼透,把女兒搶下來,屁股上捱了他一腳,半邊骨頭隱隱作痛,到早上紀二郎出門還叫她把嘴縫得牢些,若說了出去,看他給不給厲害瞧。
可沈氏這一頓哭她就又心軟了,在耳邊同她說:“如今還沒尋著實證,縣裡打發你姐夫到江州府去收羅那東西。”她在紀二郎面前求了又求,叫他睜一眼兒閉一眼,把這事糊弄過去便罷,這才叫他一頓打,所幸身上衣裳穿得厚,沒傷著骨頭。
桂娘受了委屈從不說,連捱了打也不往家告狀,不然憑他紀二郎是個捕頭,孃家人為著女兒撐腰,打翻在地上也沒人管。
她說了這一通再不敢多說了,沈氏這才見著她走路樣子不對,才沏茶沒瞧出來,摸高了去拿點心匣子卻有些挨不住,桂娘臉上還笑,開了匣子遞到蓉姐兒面前:“來,吃蜜棗兒,可甜呢,正經的梧州蜜棗,尋常鋪子可沒有。”
沈氏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桂娘覺得自己過得好,旁人說破了天去也無用,她又跟桂娘說上兩句,看著蓉姐兒捏了一個蜜棗兒啃了半日,這蜜棗兒真跟平日裡吃的不一樣,是乾的,蓉姐兒小牙啃不動,塞進沈氏嘴裡,甜得發苦,連那放了蜜橘果仁兒的茶也帶著苦味兒,沈氏趕緊立起來,抱著蓉姐兒告辭。
沈氏一路從東首往西邊來,拐過了一座座橋,正開早市,肉食鋪生鮮鋪子前叫的熱鬧,她一聲兒都聽不見,遠遠看見孃家,咬了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