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缺似乎也沒有瞞著我的意思,還算爽快地回答我說:“我對於這裡的瞭解,大多都是偷聽來的訊息,所以肯定比你知道的能多上一些。” “至於那個幻境……” “其實我算是最早一批過來的人了,只是一直隱匿行蹤,沒被其他人發現,所以前不久,寨子裡出現洪水幻象的時候,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自然能夠從中發現端倪。” “而你問的其他人……”蕭寧缺的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頓住了幾秒,用那有些失落,又複雜地目光,看向我說:“小白,你想問的,其實是我有沒有看見他吧?” 蕭寧缺似乎是不想提到他的名字。 而我僅憑一個他字,也能猜得出來,他說的便是陸行遇了。 我坦誠地對他點了點頭,說:“我聽說他也進了寨子,如果你見到了他,應該……應該知道,他去了哪裡吧?” 蕭寧缺的雙唇緊抿,似是很不想我在他面前,這樣關心另一個男人。 更何況,還是不論現在亦或是曾經,都處處壓他一頭,甚至是曾經將他逼進絕境裡的陸行遇。 但蕭寧缺畢竟不是江止,沒有那麼多讓我避諱的地方,我也不想給他任何機會,甚至覺得,我倆能夠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比做朋友更好。 許是猶豫了之後,他依舊不想騙我。 蕭寧缺竟然對我回了一句:“他的目標很明確,在村裡轉了一圈之後就進山了,我是因為冥冥之中,總覺得能在這裡等到你,才在這裡傻等著的。” “清影,或許我們還是有緣吧,又或是因為我有你的心,我竟然真的等到你了。” “……” 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蕭寧缺無論是出於敘舊還是感慨,他說出這樣的話語,我是一句話都不想接,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接。 我尷尬地別開目光,朝著前方看去的同時,轉移話題地對著大家說道:“看來,要找的人和答案,全都在山裡了,這裡時間流轉的速度和外面不同,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語罷,也不等蕭寧缺答覆,我自顧自地與大家一起,朝著前方的山裡走去。 走著走著,我們一行四人的隊伍,莫名地變得十分沉默,直到走進了山裡,剛剛利用山中的灌木叢,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影,一道道驚恐的喊叫聲,卻在這時,忽然從我們幾人的頭上響了起來。 大家詫異地抬頭看去,竟然見到長了兩個太陽的天空,忽然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三五個穿著奇裝怪服的身影,從天上直接落了下來。 有的落在了我先前掉落的位置附近,有的則散落到了別處,似乎應驗了先前縈繞在我心間的一些猜想。 “你們在寨子裡這麼多天,有見到天上掉人下來過嗎?”我對著蕭寧缺和陳靈兒問道。 他倆對我搖了搖頭,給出的答覆,竟是異口同聲地說:“那寨子應該被人設了結界,遮蔽了外界的一些動靜。” 我點了點頭,收回注意,正打算繼續往前走。 卻不聊…… 在轉過身,抬起頭的剎那,竟然在這灌木叢的草堆裡,與一張十分熟悉,卻又已經很久未見的臉兒,直接打了個照面…… 還記得和黃老頭剛剛離開黎鎮,去往東北的時候,我倆差點兒死在了長白山的雪山之上,後來救了柳雲城,又莫名其妙被柳鳳蝶帶走,才勉勉強強的撿回了一條命來。 當時…… 我倆能在柳雲城手下活著,也算是半真半假地騙了他不少,後來雖有交集,卻也是帶著人皮面具的泛泛之交。 如今我用真面目示人,他或許認不得我是當時救過他,又騙了他的人。 但是他對我的殺意,和柳家對我的敵意到底有多深,我可是……心知肚明。 如今在這種場合之下,在距離不到五米的位置迎頭撞上,他的身邊還跟了不少,看著像是柳家元老級的人物…… 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與那濃濃的震驚。 而後便是時間凝固般,靜止得連我自己那緊張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了。 江止和謝必安範無咎他們不在。 陸行遇也不知去向。 我再想臨時抱佛腳地戴個人皮面具低頭做人,已經是不可能了。 現在在我邊兒上,最能打的除了無名之外,怕是隻剩下我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