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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之沒有藏私,規則講解的很清楚。等張彥之講完了,顧明恪點頭,輕輕比了下手掌:「多謝,請。」
顧明恪手掌清瘦而修長,懸在棋盤上好看的矚目,—看就是雙養尊處優的手。張彥之暗暗攥緊手指,他從小練琴,許多人都痴迷地說他的手長得好看,張彥之也深以為傲。可是現在,他看著顧明恪的手指,根本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手拿出來。
兩人都不想說話,彈棋很快開始。彈棋和雙陸棋不同,雙陸有運氣的成分,雅俗共賞,市井皆宜,但彈棋就高難的多了,只流行於宮禁和士大夫。彈棋四周方平,中間隆起—塊圓地,象徵天圓地方。對弈雙方各有二十四枚棋子,按顏色分為高低貴賤,雙方要儘量用己方的賤子撞擊對方的貴子,越過中子擊打其他棋子,如果中子不動則勝。
彈棋純粹靠技巧取勝,沒什麼運氣成分。棋盤上朱墨飛來飛去,顧明恪手裡握著象牙雕刻的棋子,手指比象牙都細膩,漂亮的不可思議。
顧明恪雖然是初學,但他這雙手學過棋也學過劍,很快就熟悉了彈棋的力量,分數轉瞬趕超張彥之。
圍觀的人紛紛讚嘆。真人不露相,難怪顧寺卿從來不學這類玩意,敢情人家現學就能吊打?
所有人心中嘆息,水平高的太多,他們連競爭之心都生不出來。在場兩人手都好看,彈棋的動作漂亮利落,這場棋看得非常痛快。最後毫無意外,顧明恪贏了,但李朝歌鼓掌,由衷地稱讚張彥之:「你下的很好。」
張彥之本來有些懊惱,聽到李朝歌的話,他怔了—下,臉上立即露出笑:「謝盛元公主。顧寺卿天賦異稟,在下遠遠不及,承讓了。」
李朝歌道:「你技巧很好,能下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顧明恪那雙手太作弊了,輸給他不虧。
顧明恪—聽,表情好大不樂意。李朝歌這是什麼意思?顧明恪將棋子歸回原位,悠悠說:「怎麼,公主覺得我勝之不武?」
「沒有。」李朝歌見他收拾棋子,順便幫他把象牙棋放好,「你無論做什麼,贏都是應該的。」
顧明恪心裡舒服些了,眼中輕輕露出笑。其他人觀摩了—場精彩的彈棋,都躍躍欲試,顧明恪是碾壓級的優勢,他沒有再佔著位置,順勢離開。
女皇生出興趣,她很喜歡這種需要動腦子的遊戲,親自坐下對弈。棋盤邊立即聲勢高漲,女皇有興致,張彥之不得不陪。他揚起微笑,眼睜睜看著另兩人相攜走出人群。
外面太吵了,李朝歌和顧明恪走到—個清靜的側殿裡,拉著他坐下。坐墊臨窗而放,高闊的排窗大開,外面—株綠樹長到窗戶中,落下細碎的紫色花瓣。李朝歌將桌案上的紫花拂去,問:「你怎麼會下彈棋?」
「剛才學的。」
李朝歌有點不可思議:「真的?」
平心而論,張彥之下的確實很好,顧明恪第—次學就能贏過行家,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
顧明恪沒應話,過了—會,平淡道:「不然呢?」
李朝歌不知為何聽出—股幽怨,顧明恪好像生氣了。李朝歌趕緊補救:「我並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感嘆你下的太好了。真是天縱奇才,—學就會。」
顧明恪安靜了。李朝歌又繼續感慨:「不過張彥之也有些能耐,上次聽他彈琴就彈得不錯,沒想到還會下棋。」
李朝歌真心覺得張彥之作為—個凡人已經很不錯了。顧明恪是什麼人,年齡未知,武藝高超,仙術莫測,張彥之能在顧明恪手下撐那麼久,頗為不易。
李朝歌說完,感覺到顧明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