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身邊的長隨趙喜和你們一同去。”邢悅說了一句,等紅菱拿出銀子交給王保善家的,邢悅接著說:“不要用榮國府的名義佈施,用大房的名義佈施,就說二爺成親,我和老爺也讓大夥粘些喜氣,也是積德行善,為家人祈福,祈求老太太健康長壽,璉二爺早生貴子。老爺年歲不小了,好就想抱孫子了,只是嘴上不說而已。”她可不想花了銀子為二房臉上貼金。

王保善家的聽到趙喜也同他們一起去,就以為明白了為什麼一向吝嗇的太太會出銀子,原來是要討老爺的喜歡,這次可不能中飽私囊,汙了太太的銀子,這要是夫人在老爺那裡丟了臉面,回頭吃苦的還是自個,於是回話說:“太太放心,這件事奴才一定辦的漂亮妥帖,讓人挑不出話來。”帶著銀子去安排。

邢悅想的可不是如此的淺薄,她是要給大房留一條後路,榮國府在十年後的名聲可不怎樣,唯有門口的那對石獅子是乾淨的,她要給大房留一個清名。

第二天一大早,榮國府就喧鬧起來,眾人齊聚在老太太處,等著王家送嫁妝,邢悅發現這紅樓夢所在朝代無法考究,衣物穿戴像是明朝,這成親流程倒有些像是清代的。

賈家在京的親朋好友都來賀喜,今天是新媳婦曬妝的日子,親朋好友都是要來看的,媳婦嫁妝的多少,事關新媳婦的體面,女方的嫁妝越豐厚,表明這女子就越受孃家的看重,也是女方家對親家的看重。

從半上午開始,這王家的嫁妝從榮國府大門抬了進來,雖然這大房算是分府別居了,到底是名正言順的長房嫡孫,榮國府正經的主子,這嫁妝還是要從正門入府的,經過榮禧堂,繞過花園,從單開的門中進入大房院子,一字排開放在賈璉的院中,直到中午最後一臺嫁妝才進門,足足一百二十臺。

王家送嫁妝的領頭婆子在第一臺嫁妝進府的時候,就把王熙鳳的嫁妝單子呈給老太太看,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傳給邢悅等一干女眷看,於此同時,在外間的賈赦也得了一份嫁妝單子。

邢悅接過嫁妝單子細看,除了一水的紅木傢俱外,各色珠寶金銀首飾一百套,還有項圈五十個,另外各色寶石一匣子,上等珍珠若干,珠寶盆景十個,四季衣服各五十套,還有配飾若干,另各色衣料一百匹,一個百十頃的莊子,一個三十頃的莊子,大小鋪子五個,壓箱銀子一萬兩,還有上好的字畫兩箱子,其他事物若干,滿滿的放了一院子。

端是富貴,可惜到底是武將出身,不通文墨,看這嫁妝單子就能看出來,邢悅看完嫁妝單子如此感慨,她絕不承認是嫉妒,邢夫人的嫁妝,加上在賈家這麼多年經營,總共也沒有這麼多。

曬妝、曬妝,等所有嫁妝都安放好,箱籠齊開啟,頓時珠光寶氣一片,耀花了眾人的眼,在場的眾位夫人也是讚不絕口,連連說這王家富貴,不愧是四大家族的王家。

等賓客歸去,就是忙碌的時刻,王熙鳳的嫁妝今晚要安置好,尤其是臥房等準備妥當,前些日子邢悅閉門養病,今天她可不能歇著,坐鎮西跨院,直到夜幕已深,王熙鳳的嫁妝全部入了庫,婚房佈置妥當,邢悅才離開。

回到東跨院,邢悅一愣,沒想到賈赦居然在此,正閉著眼睛斜靠在榻上,兀自喝著茶,還哼著小曲,看著心情不錯,應酬賓客喝了酒還有些醉意,渾身散發著酒氣。“紅菱,讓人去準備熱水,讓老爺泡一泡,解解乏,再去煮一碗醒酒湯。”

“看把老爺高興地,璉兒娶親,心裡挺美吧。”邢悅讓丫頭們伺候著換了一身淺紅色衣服出來,並沒有梳婦人髻,只上半部分頭髮盤起來,下半部分皆披在肩上,加上秀美精緻的皮囊,生生比實際年齡小了幾歲,接過丫鬟手上的醒酒湯來到賈赦身邊坐下,“老爺,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喝碗醒酒湯醒醒酒,省的明早起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