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琛聽後,自然不會阻攔,立刻爽朗一笑。

“那好,李先生,你先忙你的,我這閒人,哪有你的事重要。”

“再見,琛哥。”

“再見,琛哥,我也告辭了。”

李一鳴與李文斌一同自靈石桌畔起身,婉拒了韓塵的護送之意,二人步入幽邃的走廊。此時,李一鳴瞥見剛從靈泉殿走出的陳永仁,正與傻強低語交談。

然而,陳永仁在望見李一鳴的瞬間,立刻轉過頭去,彷彿避之不及,令李一鳴心生疑惑,自己似乎並未觸怒於他?

李一鳴離去後,陳永仁步入密室,不料韓塵猛然一掌拍在陳永仁臉頰上。

“沒瞧見有貴客臨門嗎?你跑哪兒去了?那些秘藥交易,不都是你在打理?你走了,我該如何與人談生意?你究竟想幹什麼?”

身為已洗盡鉛華的幫派領袖,韓塵鮮少親自涉足違禁秘藥的買賣,除非交易數額龐大,他才會親自動手,其餘皆由陳永仁操持。否則,陳永仁也不會知曉這些事,只因他恰巧負責。當然,最關鍵的情報聯絡與交易地點,仍由陳永仁一手掌控。故而,方才未與李一鳴商談,並非韓塵不願,實因負責此事的陳永仁不在場。

否則,對於剛接手大批秘藥的韓塵而言,儘快找到買主才是上策,如此一來,他斂財的速度更快,資金流轉更順暢,何樂而不為?

可惜,陳永仁去了靈泉殿,且遲遲未歸,這讓韓塵怒火中燒。

陳永仁捱了一掌,臉上隨即浮現出鮮紅的掌印,但他垂首,不讓韓塵窺見他眼中的憤恨,言語間滿是卑微。

“塵哥,適才腹痛難耐,可能是午宴時飲酒過量,導致嘔吐腹瀉。你知道,我常去看醫師,體質欠佳,不是故意要在靈泉殿的。”

陳永仁確是頻繁就醫,這點韓塵心知肚明,但他不知陳永仁看的是心魂醫師,而他的身體實則強健無比。韓塵聽聞此言,稍感理解,怒氣漸消。

“即便如此,下次也要留神,關鍵時刻別掉鏈子,不然就忍著。這可是價值千萬的鉅額交易,做好幾單,你也能拉起一支隊伍,自立門戶,那才有出息!”

見陳永仁低頭認錯,韓塵又以言語安撫他。他不知,手下此刻最渴望的就是財富,儘管韓塵不算吝嗇,但給予更多利益無疑能鞏固手下之心。

陳永仁聽著韓塵虛偽的言語,心中暗笑。這些話他早已聽膩,當然清楚全是空頭支票,尤其是讓他獨立拉隊伍的說法。若真如此,不說韓塵獨握接貨人情報,就算陳永仁找到新貨源,一旦自立,韓塵必會除之而後快。

韓塵確實陰險狡詐,虛偽至極。若非手段卑鄙,憑他矮小的身材,隨便一人便可擊敗他,恐怕也無法坐擁如今的地位。

此刻,陳永仁只能裝傻,假裝不知韓塵之意。

“我明白了,塵哥。”

“哈哈,明白就好。我記得你還沒成家吧,等你娶妻生子時,我為你購置宅邸,送上厚禮,一切都會安排妥當,明白了嗎?”

韓塵笑逐顏開,輕拍陳永仁的肩膀,似是鼓勵,隨後返回宴席,命陳永仁坐下。

“去了這麼久,想必也餓了,一起用餐,多吃點,才有精力,你身子骨弱。”

韓塵邊說邊為陳永仁夾菜,陳永仁面上微笑,心中卻寒如冰窖。

提及娶妻生子,陳永仁忽然憶起心理醫師李心兒,他愛她,卻不敢言說。陳永仁身為臥底,生活朝不保夕,自然無法成家。

退出亦不可能,陳永仁是臥底,一旦退出,黑白兩道都不會放過他,那時,他的命運將更為黯淡無光。

“我究竟該如何抉擇?”

陳永仁思索著如何破局,但最大的問題是,黃隊知曉他的臥底身份,不知他是否告知了除李一鳴外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