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塗晚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保持著沉默——她想起自己接到曲霧電話,說出“葉空”兩字時,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大多都是好奇的眼神中,唯獨有一束眼神讓她忍不住回看了一眼。

當時沒有細想,但此刻回憶起來,卻發現,那是秦悟的視線。

與別人的好奇不同,他的目光很靜,自帶居高臨下的審視,以及洞察——就像他完全瞭解她所接聽到的內容,眼神於是含著幾分笑意。

不會吧。

塗晚心想,同時也是在祈禱,希望不是這樣。

畢竟,那的確是個看起來非常難纏的神經病。

·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的客人坐車抵達了溫氏莊園。

同時,在年輕人們換了場地的娛樂活動室裡,“葉空到底會不會來參加宴會”,也成了大家最為關注甚至為此緊張的話題。

到最後,僅剩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不知由誰提議,南港和玉洲兩邊的二代們竟一起開了個賭局。

玉洲的隨溫璨的猜測,賭葉空會來,南港的則隨秦悟的猜測賭葉空不會來。

秦悟被他媽叫去客房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出來時正好聽說這件事,不由得一陣大笑,跟著自己人賭了“不會來”,為此他還摘了手腕上價值四千多萬的定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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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璨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卻只是充耳不聞,眼神表情都毫無波動,讓迫不及待把此事告訴他的好事者自覺像個傻逼。

可溫璨不參與,多的是人對那塊表感興趣,於是到最後,這場賭局之中,竟漸漸累計起了價值近八千萬的籌碼,陣仗大得溫榮等人都知道了。

“年輕人就是愛玩。”

說話的是周頌的父親,他舉起杯子往溫榮杯上一磕,笑著道:“還是阿璨穩重,從不參與這些鬧劇。”

“都快上億了,什麼鬧劇能這麼值錢?”塗晚的母親道,“還是阿璨眼光好,雖然已經分手了,但那位葉小姐的能量還真是不可小覷——這麼個來不來的話題就能帶動大家大把撒錢。”

“周總說的不錯,就是鬧劇罷了。”溫榮一笑,萬分理解的道,“他們就是找個由頭玩兒,尋刺激,沒有葉小姐也會有別的小姐的。”

語氣裡顯而易見對葉空的輕慢與不放在眼裡。

“什麼別的小姐?”

一道穩定冷淡的聲音從身後走近,溫榮回頭看去,對上了葉亭初抬眸看來的視線。

她一邊脫掉長長的西裝外套遞給傭人,一邊含笑走來,一身襯衫長褲也顯得氣場逼人,壓迫感竟和在場許多中年決策者不相上下。

好幾個長輩都不由覺得恍惚,最後還是溫榮先微笑起來:“小葉總……不,現在該叫葉總了,好久不見,你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我們這些叔叔阿姨可誰都不敢小看你了。”

葉亭初禮貌與他握手,先說了聲生日快樂,隨後才回應了這一大段話。

她說:“哪裡的話?我和溫叔叔明明是彼此彼此。”

溫榮:……

聽懂了這句話的人都用了很大力氣才忍住自己笑噴的衝動。

將幾個人的眼神看進眼裡,溫榮靜默兩秒,沉穩一笑:“你父母怎麼還沒到?”

“我也不清楚。”葉亭初端起酒杯,攤了攤右手,“可能他們車子半路出問題了吧。”

另一邊,突然熄火的車子裡,葉海川和方思婉坐著等了許久,司機卻滿頭大汗的表示一時修不好。

“那就換輛車,現在叫人開過來還能趕得上。”

方思婉打了個電話給葉宅的管家,提出要求後卻被委婉的拒絕了。

她懵了幾秒:“你說什麼?”

手機被轉到葉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