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白意識到自己的漏洞,換了個問法,“如果溫璨喜歡上別的女人呢?你會怎麼做?”

“是出於對事情發展可能性的打探還是出於你私人的好奇?”

“私人的好奇。”

“好吧。”那個聲音淡淡的說,“我會加入他們,然後觀察溫璨真心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然後呢?”

“然後判斷那是不是我想要的愛。”

“如果是?”

“就想方設法,讓他只看我一個人只喜歡我一個人。”

“如果不是?”

“……”

·

她靠著車窗,虹膜裡是不斷後掠的夜色和玻璃倒映的微光。

一句“那就滾蛋”就在唇邊,卻遲遲發不出來——玻璃上好像映出了溫璨的臉。

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如同上帝專門按照她的喜好精心雕琢出來的禮物的臉。

他在她的每一幀回憶裡看著她。

或者遙遠的,或者近在咫尺的。

或微笑的,或冷淡的。

坐在輪椅上,明明雙腿健康,卻真的像個殘廢一樣,無論在人前還是人後,都那樣生活著移動著。

讓人不由得好奇,他如此忍耐,如此靜默,到底想抵達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而在這過程中,他封鎖著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濃重的愛或者濃重的恨,和她擁抱、牽手,或者親吻,讓她也恍如擁抱了那樣強烈的愛恨,還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翻騰的好奇。

——這樣一個人,簡直集中了她的“最喜歡”和“最想要”。

於是她好像很難說出“不愛我就滾蛋”這種話。

當然,在此之前,她好像更難接受他會用那樣一雙藏著強烈愛恨的眼睛去專注的看著別人,用偽裝成殘廢的冷靜軀體去擁抱和親吻別人。

好吧,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開始有火往頭上冒了。

可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葉空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簡直是個天才。”

“……”

謝白正一頭霧水,就聽那邊的少女道:“多問幾個類似的問題,我說不定就能醍醐灌頂,徹底搞明白什麼是喜歡了。”

“……”

車門被暴力開啟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氣呼呼的聲音響起來:“哥!快開車快開車!我不想在這裡多留一秒。”

葉空挑了挑眉:“你妹妹?”

謝白不動聲色“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眼抱著胳膊生氣的謝青:“誰又惹你了?”

“溫璨啊!”謝青狠狠瞪著窗外遠處輪椅上那道影子,“你不許我說看到了那對狗男女接吻的事……”

謝白默默的眼疾手快地掛了電話,才聽見謝青的後半句:“那我側面提醒一下阿箏千萬不要喜歡上溫璨總可以吧?!”

“那個賤人!居然在我面前秀恩愛!我都把葉空在南港乾的那些事都告訴他了!他居然還在我面前擺出一往情深的樣子!”

謝青狠狠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謝白:……

早知道就不掛電話了,葉空聽到估計會挺高興的。

他這麼想著,發動車子離開了溫宅。

秦箏轉頭遠遠望了一眼越來越遠的車影,默默扭回頭,跟著溫家人回到了那棟樓房裡。

而秦家的轎車內,秦夫人開啟了手下人剛做好的專案書。

才看到第一行,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謝女士嗎?”

手機裡響起嚴肅而公式化的問話:“您認識霍清韻嗎?”

“她涉嫌一起殺人未遂案,作為她的臨時監護人,還請你立刻趕來醫院,霍小姐拒絕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