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何謂大局,也懂得識時務的,之所以忍,也是為了顧全他。

“有什麼好忍的?”那時面對蔡總,她不是想也沒想就送上辣巴掌嗎?

“今天的狀況不一樣,是要談代理權的。”

“因為那份該死的代理權,所以你就要忍受被騷擾?!”他氣得握住的拳頭微微發顫,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再張眼時,如黑曜般的瞳眸是絕不後悔的決絕。“這種代理權,老子不要了!”

話落,拉著她就走,壓根不管之後的事該怎麼善後。

“欸,這樣子好嗎?”坐上車後,艾娃心有不安地問著。

都怪她不好,肯定是她不小心把感覺流露在臉上,才會教他發現的,二代黑莓機的代理權,同行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奪著,如今能夠跟業者吃上一頓飯,跟其它對手相比,已算是拔得頭籌了。

可誰知道,拔得頭籌的下場竟是如此,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就不硬跟了。

“要不要我回頭再補個兩腳?”說著,車子減速下來。

“不用、不用!”她頭搖得像波浪鼓,不用他真的會折回揍人。

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的?

大眼直瞅著他,卻見他似乎沒有答腔的打算,她撇了撇唇,又問:“欸,你是不是很氣我今天硬跟,結果砸了代理權?”

“這場交易,不管你在不在都不會談成的。”他沉聲喃著。

“是嗎?”

“還讓你白白不管豆腐。”說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一臉神色冷肅,外頭路燈在他臉上反射出銀白冷光。

艾娃見狀,趕忙拉上手煞車,好怕他突然來個大回轉,回到飯店上演行兇殺人的戲碼。

“你冷靜一點,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你不要一直往衚衕裡頭鑽,其實不就是磨磨腳,那根本就……”話未完,他厚實的身軀貼上,緊窒地擁著她,像是要將她嵌入體內般的密實。

“我快要氣死了,我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喃著,像是耳語。

她在他心目中的存在性,遠超過他的想象,甚至凌駕在他的生命之上。

“是氣我沒有反抗嗎?”她小小聲地問著。

“是氣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他悶哼著。“更氣自己為什麼昨晚無端端地和你冷戰,毀了原本該以快樂收場的夜晚。”

天曉得他有多懊惱,可他偏又拉不下臉,放不低姿態。

“……你真的吃醋?”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地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以更緊實的擁抱回應她。

“傻瓜,跟克謙吃醋很沒道理的,我又不喜歡他,我對他好,是因為你啊!”

儘管被擁得快要喘不過氣,但她還是滿臉感動的笑意。

“不管是為了誰,我都不准你跟我以外的男人太親近,不準幫任何男人脫鞋子、拉掉領帶……”

“領帶是媽拉開的。”她好笑地制止他狂亂而沒有條理的宣言。

“記住,你是我的。”他勾起她的下巴,黑眸彷彿是盪漾在湖底的黑曜石般綻出光芒。

她原本是想要反駁她並不屬於任何人,但他的吻狂肆如疾雨般覆上,唇舌重重地糾纏而纏綿著,鼻息呼吸之間都是屬於他的氣味,在她的嘴裡、身體裡放肆地來回遊走。

算了,看在他今天英雄救美的份上,她就原諒他的霸道吧,只是……

“喂、喂,我們在路上耶。”她輕推著他,小聲嗔斥著他怎能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的椅背給放下去了。

“回家繼續。”他粗嘎喃著,輕嚿她的唇一口,快車離開。

“嘿,開慢一點。”不過著眼前的夜景快速往後飛去。

“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