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太后涼涼就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目光凌厲地……睨了他一眼,凜然道。

“哀家何時准許你站起來了?”

“……卑職該死!”

典獄長先是一愣,繼而一驚,眼角餘光掃到皇甫長安臉上那得意洋洋的笑意時,頓然又是心頭一怒,卻是不得不俯下身,再次重重地單膝下跪在了地上!

抬起眼眸,太后涼涼四下掃了一圈,口吻淡漠而不乏威嚴。

“哀家何時准許你們站著了?”

霎時間,周圍上百名勁裝武士齊刷刷地收起了武器,整齊劃一地跪倒在了折菊公子和太后涼涼的腳下:“屬下該死,望太后娘娘責罰!”

聞聲,太后涼涼並沒有急著讓他們起身,只不悅地輕哼了一句。

“敢動哀家的人,你們是該死。”

話音落下,宮門前頓時一派寂靜,甚至都能聽到微風颳起地上的落葉所劃出的沙沙的細響。

因著太后涼涼久居深宮佛堂,極少露面,眾人對太后涼涼的脾性並不十分了解,只對太后涼涼當年雷厲風行的手段略知一二。

先前不曾考慮到素來深居簡出的太后涼涼會插手此事,眾人便沒什麼忌憚,眼下……太后涼涼忽然從天而降,且一來就動了肝火,眾人不免心有忐忑,生怕太后涼涼再來一句“還不快快以死謝罪!”神馬的……故而一個個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狀,就連邊上的皇甫長安都忍不住默默地為太后涼涼點了一萬個贊……霸氣!太霸氣了!

默了一陣,太后涼涼依舊沒有讓眾人起身的意思,只轉身對皇甫長安點了點頭,口吻瞬間就變得溫和了許多。

“宮人多有無禮,還望公子見諒,不必放在心上。”

皇甫長安扯了扯嘴角,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太后開口為他們求情,本公子自然不會計較。”

說著,太后涼涼揚手輕拂,轉向宮門:“那麼……公子這邊有請。”

“太后請……”

見兩人一唱一和作勢就要走離,憋屈不已的典獄長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急切地阻攔了一聲。

“太后且慢!恕卑職斗膽……這傢伙前些日子先是打傷了嘉荷郡主,後又畏罪潛逃,如若就此放任,豈非是徇私枉法?一旦皇后和國師問罪下來,不但卑職不好交代,恐怕還會牽連到太后的聲望……”

“靠!畏罪潛逃?!能不能不要把本公子說得這麼沒有風度啊!”撇了撇嘴角,皇甫長安嬸嬸地表示典獄長用詞不當,抹黑了她的光輝形象!“本公子只不過是情急之下出去了一趟,沒向你請假而已,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見過哪個逃犯跑了之後還會乖乖回來的?再說了……要是本公子蒸的想逃,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攔得住本公子嗎?哼!”

對於皇甫長安這種只會抱大腿大小報告的小賤人,典獄長自然十分不屑,分分鐘跟她抬槓到底!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本獄長攔不住你?”

“你想試啊?”湊上前去,皇甫長安勾起嘴角呵呵一笑,爾後故意拖長聲調,“本公子偏偏就不跟你試……怎麼?看本公子不爽啊?有種來咬我呀!”

“你……”

典獄長胸口一燒,差點又一口老血噴了粗來!

那廂,太后涼涼非但沒有開口教訓那隻狂妄無禮的傢伙,反而垂眸陰測測地朝典獄長一哂,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威脅。

“皇后和國師會不會怪罪你,哀家不管,也不想管……但如果你敢忤逆哀家的意思,哀家現在就可以叫你人頭落地,血濺三尺。”

聞言,典獄長心頭咯噔一下,有種嚎啕大哭的衝動……太后涼涼你這隻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這袒護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