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就天亮了一起說。但我警告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李能通錯了。崑山地官員都錯了。難道蘇三娘就一定對?另外。你們不是在江浙、福建和兩廣等地一直推行著老百姓自己選官嗎。怎麼就會選出李能通這麼貪婪而又無能地贓官?還有你們那個內務部。不是號稱鐵板一塊嗎。怎麼也會狗咬狗窩裡鬥?用你地話說。這些責任是不是也要有人來承擔?還有石鎮吉一案。別以為我糊塗。啥都沒看見。告訴你。我不過就是裝糊塗罷了。”

話一說完。楊秀清甩開袍袖。頭也不回地就氣呼呼地而去。

林海豐緊跟在後面來到自家院落地大門口。此時地天空已經泛起了一片魚肚白。一襲晚春地風迎面吹來。還帶著一絲絲地涼意。

望著漸漸遠去的楊秀清地背影,林海豐無奈地搖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

“夫君,何必這樣直接跟委員長這麼較勁。”

林海豐一回到,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柳湘荷來到了自己地身後,並把一領袍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林海豐沒有說話,默默地轉身往回走。

“盧賢拔和楊輔清,一個是他地兄弟,一個是他的近臣,即便崑山和杭州案子依律去辦的話……”柳湘荷說著,聲音也壓得更低,“也沒有必要非拿這兩個人開刀,嚴辦了下面的那些人還不是一樣起到警示的作用。再說,他如今已經當面點破了石鎮吉一事,一旦要是在明天……不,應該是說是今天上午你們的會上再提出來這件事,你又如何來自圓其說呢?依我看……”

說著說著,柳湘荷不再往下說了,因為,此時她看到已經停下腳步的林海豐眼睛裡,正冒出一種少見的那種可怕的目光。

“你現在有點兒越來越不象話了,”林海豐冷冷地望著夫人,“你知道盧賢拔為什麼會落到這一步嗎?就是因為他也像你這樣,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肩上應該承擔的責任。我再次提醒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極端不負責任的心態,來干擾我的思維,影響我的正常工作。要明白什麼主意該出,什麼建議該提,要會挑我工作中的毛病和疏漏,而不是把兩口子之間的東西也帶進工作中來,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實際去做那些坑害了大多數人利益的勾當。”

還“勾當”,這麼骯髒的字眼兒你也捨得用在人家的身上!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嗎,何況這又不是工作期間,不過是兩口子之間的恩情而已,也犯得上這麼惡毒?柳湘荷的嘴兒嘟嘟著,一臉的委屈。不過,面對夫君的責備,她無話可說,因為人家已經把她能用得上託詞都給封堵住了。

“秘書這個行當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位置,”看到夫人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林海豐的心也有些軟。他輕輕挽起夫人的胳膊,緩緩地走著,“要想維護好主官的形象,那就得一面細心觀察、並大膽地隨時糾正主官可能出現的一切偏差,另外還要端正自身,對外的一切言談舉止都要十分地注意。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誰也不能相互代替,更不能越俎代庖,或者狐假虎威。”

柳湘荷弱弱地嗯了一聲,像是蚊子叫。

進屋關上房門,林海豐笑了,“我知道你的本意是什麼,但是我為什麼還要反覆地叮囑你呢?兩口子可以在生活上和工作上都相互關心,但不是你這種關心法。想剛才這種事,你覺得你是在關愛我,其實這是在害我。有道是天理昭昭,一個人只要做了昧心的事情,那就早晚都會被暴露在陽光下。尤其是我們這樣的人。我們不是特殊的人,卻又是特殊的人。特殊就特殊在只要我們一犯錯,它所造成的損失,遠遠要比一個普通人更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