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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砂石盡是赤金,有怪鳥見人不飛,人飢則捕食之。夜聞鬼聲啾啾不一。
居半年,漸通鬼語。鬼言:“我輩皆中國人,當年落漈,流屍到此,不知去中國幾萬裡矣!久棲於此,頗知海性,大抵閱三十年落漈一平,生人未死者可以望歸。今正當漈水將平時,君等修補船隻,可望生還。”如其言,群鬼哭而送之,競取岸上
為贈,囑曰:“幸致聲鄉里,好作佛事,替我等超度。”眾感鬼之情,還家後,各出資建大醮以祝謝焉。
鐵公雞
濟南富翁某,性慳吝,綽號“鐵公雞”,言一毛不拔也。忽呼媒納妾,價欲至廉,貌欲至美,媒笑而允之。未幾,攜一女來,不索價,但取衣食充足而已。翁大喜過望,女又甚美,頗嬖之。
一日,女置酒勸翁曰:“君年已老,需此多錢無用,何不散之貧人,使感德耶?”翁大怒拒之,嗣後且防之,慮其花費。如是者半年,啟其所藏,已空矣。翁知女所竊,拔刀問之,女笑曰:“君以我為人乎?我狐也。君家從前有後樓七間,是我一家所居,君之祖父每月以雞酒相餉,已數十年。自君掌家,以多費故罷之,轉租取急,俾我一家無住宿處。懷恨在心,故來相報耳。”言訖不見。
夜星子
京師小兒夜啼謂之“夜星子”,有巫能以桑弧桃矢捉之。某侍郎家,其曾祖留一妾,年九十餘,舉家呼為老姨,日坐炕上,不言不笑,健飯無病,愛畜一貓,相守不離。
侍郎有幼子尚襁褓,夜啼不止,乃命捉夜星子巫來治之。巫手小弓箭,箭竿縛素絲數丈,以第四指環之。坐至半夜,月色上窗,隱隱見窗紙有影,倏進倏卻,彷佛一婦人,長七八尺,手執長矛,騎馬而行。巫推手低語曰:“夜星子來矣。”彎弓射之,唧唧有聲,棄矛反奔。巫破窗引線,率眾逐之。
比至後房,其絲竟入門隙。眾呼老姨不應,乃燒燭入覓。一婢呼曰:“老姨中箭矣!”環視之,果見小箭釘老姨肩上,呻吟流血。所畜貓猶在胯下,所持矛乃小竹籤也。舉家撲殺其貓,而絕老姨之飲食。未幾死,兒不復啼。
瘍醫
大興霍筤、霍筠、霍管,皆瘍醫子,筠獨秀逸出群,不屑本業,而喜讀書。父以其梗家教,怒而責之,賴有鄰翁姚學究者時來勸勉,因得肆力於舉子業。不數年父死,筤、管各行其術,頗能自贍,獨筠謀生計拙,日就窮困。
時值試期,筠步行之通州,一老僕相隨。因起身晚,行二十餘里,日已西下,苦無宿店。忽見林際燈光自遠而近,一嫗奔走氣喘。老僕遮問曰:“此處有人家借宿否?”嫗應曰:“正有急事去請外科,不得代借宿家。”筠急呼曰:“我曉外科,何不見請?”嫗問:“先生如此少年,可曾娶妻否?”曰:“未也。”嫗大喜,就請同行,筠心疑其所問非所答。
俄至一莊,門庭壯麗,嫗請少待,容先入白老夫人。少頃,嫗率婢婦數十趨出曰:“老夫人奉請。”筠與老僕隨嫗行過十餘間屋,始到上房。夫人已相待於中堂,年約三十餘,珠環玉佩,光豔奪目,與筠行賓主禮,問姓字年齒及未婚原委。筠以實對,夫人之顏色甚怡,屏去侍婢謂筠曰:“身姓符,本籍河南,寄居於此。孀居無子,只生一女名宜春,年已十七,待字於家。忽患瘡疾在私處,不便令人醫治。嘗與小女商量,必訪得醫生貌美年少者,乃請療病,病癒即以小女相配。如先生者正是合式,但未知手段何如?”筠初念不過欲求一宿,及聞此語,喜不自勝。
夫人命喚蕊兒傳語,親攜筠手而行,歷曲室數重,始至閨闥。啟簾入,見麗人擁錦衾而臥。夫人謂女曰:“郎君乃良醫也,兒意可否?”女睨筠低語曰:“娘以為可便可耳。”夫人曰:“先生請看病,娘且暫去。”女羞澀不勝,蕊兒屢促之,乃斜臥向內,舉袖障面。筠坐床側,款款啟衾,則雙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