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著此人便是霍辛了,洛雲笙側首嚮慕容漪瞥去,她還真想知道這慕容公主看到自己的情郎被他人包圍會有個什麼想法。

然而慕容漪的臉上卻平靜地很。輕揮了揮手中的摺扇,示意女子們不要在意她,慕容漪便對著洛雲笙淡淡一笑,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那張桌子距琴師的位置並不算近,洛雲笙心中猶疑卻沒有言語,她也隨之坐了過去。

方才坐定,便有小廝前來殷勤布酒,看得出慕容漪是個常客。

吩咐那小廝退去,慕容漪斟了杯酒置到了洛雲笙面前,“洛兄,請。”

酒入壺觴,清香滿溢,然而洛雲笙卻沒那飲酒的心思。踏入這煙花之地已然犯錯了,再醉酒而歸,她這條命要是不要?

“穆兄客氣,只是在下不勝酒力,穆兄獨飲吧。”

洛雲笙笑著推脫,慕容漪也不在意,只調侃了句,“洛兄真是像個男兒家。”便酌了杯酒,一飲而盡。

“呃,穆兄真是豪爽似男兒。”洛雲笙苦澀一笑,這時的她倒有些明白了文化差異這種東西。男尊國的女子和女尊國的女子那就是不一樣啊。

輕搖酒杯,慕容漪望著霍辛,溫聲道:“洛兄,這琴師撫的如何?”

“好。”抿唇淡笑,洛雲笙又向著琴聲處望去,只是如果這撫琴的是個女子那就更好了。輕輕將眸子闔上,洛雲笙默默腦補了下洛宮主撫琴的身姿。身姿靜逸,神態寧和,指尖輕拂過琴絃,空靈的琴音便伴著清風明月悠然而起。

唔,若是孃親彈奏的話,應該比這個霍公子更加好聽吧?洛雲笙狡黠而笑,心中開始暗自謀劃該如何哄騙洛宮主撫琴一首。

慕容漪見她笑得怪異,便開口問道:“洛兄,你在笑些什麼?”

“啊。”急忙從胡思亂想中掙出,洛雲笙禮貌答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個故人。”

“故人……”

不知為何,洛雲笙竟覺得慕容漪在談及故人之時,目光深遠了起來。她忍不住發問,“穆兄可是想起了誰?”

“一個強勢的討厭鬼。”

“啊?強勢的討厭鬼,是誰?”距洛雲笙所知能對慕容漪強勢的,只有她家的姐姐女帝慕容沁。她好奇地嚮慕容漪望去,只可惜慕容漪偏偏轉了話題。

“不說她了。洛兄……”低眸向洛雲笙身前的酒杯瞥去,慕容漪忽嘆了口氣,“唉,只可惜洛兄你不飲酒。不能享受這聽霍郎撫琴,品人間美酒的愜意事。”

眼看著慕容漪又舉杯一飲而盡。洛雲笙輕笑著搖了搖頭,她心中最愜意的事,不是聽霍郎撫琴,品人間美酒,而是守在洛宮主的身旁靜靜地望著她啊。唉,只可惜酉時的時候,她才能回去……

酉時,為什麼你還不來?洛雲笙默默哀嘆。

……

時間在洛雲笙同慕容漪的閒談下,一分分地逝去。眼看著那心心盼著的酉時即將來到,洛雲笙開口嚮慕容漪道別,“穆兄請便,在下要先行離去了。”

慕容漪出言挽留道:“洛兄這麼早便走了麼?再過一刻鐘,那瀟湘館的頭牌便要出來獻舞了。須知,這花魁小姐可是個難得一見的人物,並非時常露面呢。”

洛雲笙淡笑搖頭。花魁?花魁哪裡美得過她家洛宮主。只不過,洛雲笙記得這花魁好像也是男主的攻略物件之一,而且還把她那寶貴的初夜送給了男主。說來那花魁也是個可憐人,因祖上得罪了皇帝,她這個原本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便被貶入了樂籍,成了這瀟湘館內的歌舞伎。但好在鴇母曾受過她祖上的恩惠,故而對她多加照顧,暫未讓她接客,只偶爾在廳內舞上一曲。不知是否是天生麗質的緣由,僅是偶爾一舞,她卻也依舊成了豔名遠播的花中魁首。

這麼一想,洛雲笙倒還真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