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葉景榮將外套交給管家,給自己倒了杯茶,“剛把池唐送回家,在姑媽那裡坐了一會。”他刻意隱去了孟長溪的事,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小爐鼎藏起來,誰也不讓看見。

葉茂森神情萬年不變,嚴刻,不怒自威中帶著一絲藐視,好像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你的一舉一動在他眼中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讓人很不舒服。

“不要總和池家人攪合在一起,我說過的話你有認真在聽嗎?”

葉景榮抬起頭,神色淡漠,“這是我的自由,爺爺。”

葉茂森臉色陰沉,“你的自由是怎樣的?脫離葉家,和我斷絕關係嗎?所有的自由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你不要忘了,你身在葉家,責任總是凌駕在自由之上的。”

葉景榮不想再爭辯,這在葉家已經是種常態。葉茂森無時不刻不在強調自己的地位,在提醒他,在打壓他,他在告訴他,你現在擁有的全是我的賜予,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把你踹下去。

他的控制慾已經接近病態,人越老越偏執。

葉茂森對葉景榮的‘服從’表示滿意,愜意地呷了口茶,“你還記得賀家小姐,賀婉婷嗎?”

“沒有印象。”

葉茂森這時不再計較葉景榮的態度,臉色有了點點緩和,將一張照片推到了葉景榮面前,“你看看,你們小時候還見過幾次,真是女大十八變,小丫頭模樣越來越漂亮了。”

說到這裡不用葉茂森點明,葉景榮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了。他有些無奈,甚至有點想笑。這個人到底是有多自大,連他的婚姻大事也妄想插手。

他臉盲,他只認得他的小爐鼎,就算沒有遇到孟長溪,他的人生也只聽從自己的。十八變,就是三頭六臂,在我眼裡也是大眾臉。

葉景榮起身,“我想睡了爺爺,晚安。”

“站住!”葉茂森怒喝,“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你不想看可以,這兩天準備準備,我安排你們倆見一面。”

“我沒時間。就算有,也不會浪費在她身上。我的時間很寶貴,您也請公私分明,不要再幹擾我的私生活。”

“你的私生活就是葉家的公事!我明白告訴你,賀婉婷就是我葉家未來的孫媳婦,這件事勢在必行,不是你能決定的!”

“那是誰能決定的?”葉景榮鎮定的問他,“您嗎?我不喜歡她,所以不會娶她,就這樣。”

葉茂森看著葉景榮的背影,暴跳如雷,“你不要忘了是誰讓你坐上今天的位置!”

葉景榮頭也不回,“您隨時可以把這些東西拿走。”

葉茂森氣竭,他閉上眼,平緩著呼吸,這個孫子已經漸漸脫離了他的控制,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但是他也沒辦法。他這一脈能指望得上的只有這麼一個孫子,雖然他不喜歡葉景榮,但是形勢逼人。

他嘆口氣,又想起了遠走他鄉的二兒子,他最喜歡老二,如果二兒子現在在這裡,也輪不到葉景榮張牙舞爪!

電話撥了三遍才通,葉景榮站在落地窗前,屋裡沒有開燈,月光在他身後投下了濃重的陰影,他抹去了所有情緒,在腦海中想著孟長溪的面孔,終於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我見到他了。”

那頭動作微頓,“你的爐鼎?!”

“他還沒有成年,似乎很害怕我。”男人憂桑的嘆口氣,“我該怎麼辦?”

“你把人家強了?”

“怎麼可能!沒成年我不會動他的。”葉景榮又想起了小爐鼎對他的防備,“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飼主和爐鼎互相吸引,這是本能。但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似乎很抗拒我的靠近,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那頭很果斷,“爐鼎是無法拒絕飼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