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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祖墳是我們家的祖墳,可也是老四海他們家的祖墳,刨祖墳這事可能性不大。既然他們無法對祖宗下手,弄不好會打自己孩子的主意。一念至此,老景驚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所長看出了老景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這是組織上對你的考驗,你不是一直想當個稱職的人民警察嗎?抓住老四海,你就稱職了。去吧。”
老景愣愣地問:“去哪兒抓啊?”
所長怒道:“去他們家找線索啊!還用我教你?”
老景只得敬了個禮,剛走到門口,就聽縣裡同志問所長:“這女大學生是不是缺心眼啊?”所長倒吸了一口氣:“應該不會,缺心眼能上大學嗎……”老景嘆息一聲,關上門,走了。
老景沒敢說實話,只是說鄉里要處理四海的戶口問題。鑑於老景的警察身份,老家只得把老四海的匯款單拿了出來,一共是三張,有省城的,也有北京的。老景從日期上斷定,老四海最近在北京。
老四海記下了匯款地址。然後告訴老媽,鄉里希望老四海趕緊把戶口的事落實,一旦老四海回家,馬上讓他去鄉里一趟,然後便拿著地址走了。
第四章 人生之路(6)
為了追捕老四海歸案,老景隻身趕往北京。路過神樹時,老景在樹下許個願,千萬別碰上老四海,這小子最好直接跑到香港去,97年以後再說。再次上路時,老景下意識地回頭向樹上看了一眼,奇怪呀,神樹本來枯萎了的部分又擴大了一倍,大槐樹現在只殘餘著三分之一的枝椏。老景知道,土改的時候神樹死了三分之一,現在怎麼又死了三分之一?估計不是好預兆。
老四海匯款單上留的地址是北京德勝門內大街34號樓,可老景跑到德勝門一看,果然有個德勝門內大街。但大街兩側全是低於路面的小平房。老景想不明白,北京的四合院為什麼要低於路面呢?下雨怎麼辦?他在這條大街上足足轉了五個鐘頭,連個二層樓的影子都沒看見,34號樓純粹是天方夜譚。原來老四海的匯款地址是假的,老景心道:四海這孩子歲數不大,心思倒挺細的。
後來他又跑到老四海所在的學校打聽,大家都說老四海同學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學校也在找他,他還欠著食堂好幾十塊飯費呢。老景知道,花兒的事不能告訴學校,這事傳揚出去對女孩的名聲不好。老景只得向保衛科的領導打了個招呼,一旦老四海露面立刻按住。保衛科領導聲稱要積極配合他的工作,然後笑著問:“是不是賣人那件事啊?”老景奇怪地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領導說:“花兒同學早就回學校了,她說要找老四海算賬,還說老四海將她賣給人販子了,賣到煤窯裡去了。”話說到這兒,老景耳邊迴響起縣裡同志的話:“這女大學生是不是缺心眼啊?”
老景在北京轉悠了一個星期,不要說老四海了,連驢人鄉的人都沒碰上一個。此時縣裡來電話查問了好幾次,最後通知他:縣局要派一個主力偵察員來,幫助老景破案。
警官老景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境地,這個老四海到底在不在北京呢?
老四海果真在北京,他就泡在一個區圖書館裡,正發奮讀書呢。
賣掉花兒之後,老四海清楚自己在省城呆不下去了,本來是想南下廣州的。但想起陶然亭廟會的那個攤位,有點兒捨不得,於是決定先到北京來,北京人口袋裡的鈔票不見得比廣州人少。
陶然亭廟會的攤位是同學們為了勤工儉學,集體包下來的。為這事,老四海還欠了學校食堂一筆飯票錢呢。攤位的租期一直到正月底,但大學生們是治理天下的英才,英才往往幹不得小事。大家轉換了好幾種經營思路,最終連攤位費都掙不出來,同學們早就灰心了。老四海回老家奔喪之前,攤位的經營就已經名存實亡了。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