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多都不敢想象妻子將會面臨一個怎樣可怕的悲慘下場!

要知道在當時,就連一向旗幟鮮明支援著他妻子的老師雷蒙德巫醫也咄咄逼人的站到了村民們那一邊,只差沒對著他曾經的學生喊打喊殺。

“教父還真有點老糊塗了,他怎麼能……我們的兒子才剛落地沒多久呢!”顯然,奧蘭多的顧慮也是蕾羅妮的。她自己因為一時衝動坐在聖壇上惟妙惟肖的裝了一把大神棍,雖然談不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懊悔,但是在當初被大家逼得膽裂魂飛的情形至今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她走狗屎運的得了個空間做倚仗,現在還能不能這麼舒坦的在布萊曼領做被人尊重愛戴的領主夫人都是未知數!蕾羅妮可半點都不願意自己的兒子落到她曾經嘗受過的倒黴境地裡去。因此,這所謂的‘神異’之處,必須趁著還沒有傳到莊園外面去,以最快的速度遏制甚至徹底抹消掉!

賴特牧師抱著還沒有起名的小傢伙一起過來了。

跟在後面的是一直都和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沃爾森先生。

已經把賴特牧師當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看待——甚至在心裡對方的分量比起傑拉先生還要更重上幾分——的蕾羅妮當即就用近乎氣惱的口吻抱怨賴特牧師行事太過倉促,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和她這個做教女的商量。

“我和奧蘭多哥哥怎麼說都是孩子的父母!您怎麼能越過我們直接給孩子造勢呢!他還這麼的小……再說了,您就算焦急著想要儘早把水神教會發揚光大,但也不能疾病亂投醫的把主意打到一個小不點的頭上啊。”

“這不是一般的小不點,蕾妮親愛的,這是我們水神教會的小聖子。”面對教女連珠炮似的抱怨話語賴特牧師是半點怒氣都沒有,他依然一副有孫萬事足的嘚瑟架勢,笑吟吟地搖晃著懷裡的小襁褓,滿眼慈愛溫柔地說:“而且,我們也確實沒有說謊,這孩子確實——”

“教父!您忽悠忽悠別人也就算了,怎麼還忽悠到自己人頭上來了?”蕾羅妮忍住翻白眼地衝動,“您懷裡抱著的是我孩子,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他是不是有您說的那能耐我作為他的親生母親難道還會不清楚嗎?”

賴特牧師搖晃襁褓地動作陡然頓住了。

一直摸著下巴笑容滿面看他們教女倆說話的沃爾森先生眼底也流露出些許詫異之色。

良久,賴特牧師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教女,“蕾妮……你說,你抱著小傢伙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半點不捨得感覺?”

“他是我兒子,把他遞到別人手裡的時候我當然也會有不捨,但是!我敢對著天上的神明起誓!絕對沒有你們所說的那種——只是稍稍分開,就彷彿被剜了心肝一樣的難以忍受!”蕾羅妮瞪大眼睛咬重了‘剜了心肝’那幾個字。

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面面相覷半晌,賴特牧師轉頭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隱形人的孩子他爸,“奧蘭多你呢?你也和蕾妮一樣,也感覺不到那種很奇特的難離之感?”

臉上的表情因為賴特牧師的這番話瞬間變得有幾分哀怨的奧蘭多把手裡的最後一瓣削好的清甜水果遞給妻子,又拿喬安捧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這才近乎咬牙切齒地回了句:“尊敬的賴特先生,對於您的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您並沒有注意到……”奧蘭多又磨了磨後槽牙,“我除了在孩子抱出來的時候稍稍轉手了一次外,再沒有踏踏實實的抱過他一回!所以……我會不會也出現您說的那種感覺,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想知道那還不簡單,教父,你現在就讓奧蘭多抱抱看唄。”蕾羅妮連忙催促。在看了賴特牧師和沃爾森先生剛才的驚詫表情後,她是真有些好奇了。難道……她的教父他們並沒有撒謊,她的兒子居然也有著什麼她所不知道的能耐?

“給他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