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雲鑽進車廂,發覺軟墊上有點溼,原來這車伕連流口水的功夫也學會了。

“會不會是來時流的口水一直沒幹呢?”他強迫自己不去這樣想,軟軟的倒在車廂裡。

“死馬,走啊!”

蘭若雲聽到車伕在吆喝,他探出頭,發現拉車的這匹馬卻一動不動。

“我的天啊,這什麼東西!”車伕終於看到馬車前的獨角怪馬,它身材小,一直被拉車的大馬擋著,連蘭若雲都忘記照顧它了。

這時,只見它蠻有興趣的看著眼前正正經經的高頭大馬,衝著大馬“咴……!”的叫著,那大馬忽然前蹄一軟,竟然趴下了,把車伕從車轅上摔了下來。

蘭若雲在車廂裡也滾了一下:“死馬,過來,跟在後面跑,別去嚇唬它,打擾我睡覺!”

小馬晃著耳朵走到車廂後面,衝他“咴……!”的叫了一聲,好象是聽懂了。

“您老可真厲害,怎麼弄到的這麼一個怪物!長大了給我拉車肯定生意好!”

蘭若雲一巴掌向他扇去,他機靈的躲過,尷尬的一笑,拉起大馬,揮舞了個鞭圈,馬車絕塵而去。蘭若雲則舒服的沉入了夢鄉,但是心中關於史前遺蹟帶給他的震撼卻從此改變了他的一生!

清影秀坐在窗前,望著窗外幾株輕柔的楊柳,柳枝兒上一隻燕子剛剛飛走,裸蘭的春天,寂靜中生命的氣息總是那麼濃,而這種勃勃生機是其它種族所無法感覺到的——人類的壽命太短,也因此而更加珍惜生命!

她用手撩了一下額前長了的劉海兒,心裡一陣悸動。又看了看禁閉的房門,她知道從此後自己的人生路上將多出了一個恥辱,而那個恥辱的烙印,將在今天的“族人大會”上烙下。她是沒有自由的,她也不想跑,帝國的軍人,敢作敢當。況且,如果她真想不承擔這個責任的話,她也不至於自己主動向議會坦白。在那個荒山野嶺,誰知道是她殺了他呢?死無對證的事情啊!

她又想起了從蒼奇山回來的那個下午,她直接去了議事廳:“蹦!”似乎某個人因為不專心而撞在了門上,清影秀失魂落魄的闖了進來。因為獸族在邊境的頻繁進攻,帝國首腦們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幾乎是同時,清影遠瞻兄弟怒道:“阿秀,這是秘密會議,你這是幹什麼?”隨即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有幾處擦傷,兩個人心裡一陣擔心。

“我把蘭若雲殺了——!”清影秀身體搖了搖,硬撐著沒有倒下去。

“你說什麼!!”蘭如水“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整個議事長桌跟著顫抖了一下。

“阿秀,不要胡說,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清影遠征走上來扶住清影秀,但她倔強的掙脫了。

“我追蹤他到蒼奇山,嘿嘿,那個笨蛋,去考什麼古,卻連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又吃光了東西,其實不用我殺,他也快死了,自己還不知道呢!”她冷笑著,眼神有些僵直。

“阿秀姑娘,我們家若雲行事是有些瘋癲,但,但他對人還是沒有什麼惡意的!”蘭如水急得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哼,何止是瘋癲呀,他竟然,竟然——!”她說不下去了,難到她能說蘭若雲在懸崖上對她耍流氓,還差一點勒死她嗎?誰會相信一個裸蘭軍事學院的優秀生竟然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笨蛋勒死呢!

“竟然怎麼了?阿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說清楚點!”看著女兒痛恨的表情,清影遠征也開始直冒冷汗。

“反正我是殺死他了,死了——!”清影秀緊咬著嘴唇,滲出了一絲血絲。

“你確定?”蘭如水顫抖著聲音問,眼神裡還有著一絲希望,“真的——完了?”

“完了,完得不能再完了,屍骨無存!”清影秀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十四歲的小姑娘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