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醒過來,明顯不是那個聰明伶俐的葉鬱楓了,他傻了。

或許是失手殺了自己的生母,他被唬的瘋了。

試著看了幾次大夫,她索性不求把他治好了,若是他想起以前的事,失手殺了生母,他該如何看待他自己,如何看待她這個強行讓他們母子分離的人。

所以,當兒媳先要重新給鬱楓治病的時候,她勸阻無果,動過幾次肝火。

一路想著往事,直到身邊的丫鬟提醒她:“太太,已經到了。”她才回過神來,推開了丈夫房間的門。他一直住在各個姨娘那裡,此處是他個人的居所,對外稱呼大書房,不過是給她個薄面,不,是給她父親嚴大人一個薄面。

葉顯德躺在床上,面板蠟黃,緊緊閉著雙目,床邊的繡墩著坐著一個青衫男子,他聽說太太來了,忙站起來,畢恭畢敬的道:“請母親安。”

“鬱彬……你來多久了?”嚴夫人為了不打擾丈夫,輕聲問庶子:“侯爺幾時睡的?”

“我昨夜一直待在這裡,父親天亮時剛睡。”鬱彬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棕色,不時一朝一夕睡不好留下的,自從父親生病,他衣不解帶的侍候著。他腿傷好了之後,一直在等吏部的訊息,還未曾去赴任。

“好孩子,真孝順。”嚴夫人冷聲道。在她看來,這位庶長子在侯爺生病時,如此殷勤,心機都寫在臉上了。

“兒子應該做的。”鬱彬低聲回道。

“這有我呢,你回去歇著吧。”嚴夫人吩咐道:“吃點好的,你自個的傷才好,老這麼累著可不行。唉,今晚上別過來了,好好歇一天,明早再來。”

鬱彬看了眼床上的父親,低聲道:“是,母親,兒子告辭。”

鬱彬躬身輕輕退了出去,進了迴廊往自己的院子走,可他擔心父親的情況,不時回頭瞧屋子的方向,沒想到卻撞到一個人。

那人‘哎呦’一聲,嗓子很尖,是個女的。

第七十七章

鬱彬腿腳不好;冷不丁被撞了一下;忙往後閃了幾步;扶住闌干;好不易才沒跌倒。迎面那女子身段嬌小;看著有幾分面熟,此時正揉著被撞疼的肩膀;暗暗抽冷氣。

那女子埋怨的抬頭,本想罵眼前這個不長眼睛的人;但看到鬱彬,卻是一怔,表情尷尬的道:“是您……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鬱彬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卻一時想不起來;不過看穿戴,是府裡的丫鬟,他道:“你是哪個院子的?”

“奴婢是四少奶奶身邊的丫頭,奴婢叫鳴緋。您沒離家出仕前,奴婢還伺候過您呢。”鳴緋覺得心裡好像揣了個兔子,跳的厲害。她是聽少奶奶的吩咐來給侯爺送補品,表孝心的。

提著這茬,鬱彬有些印象,當初府裡新來了一批丫鬟,本來他屋裡頭留了兩個,但後來不知怎地,把其中幾個模樣好的又給挑走了,據說給了鬱楓。他笑笑就算了,庶子麼,被苛待是應該的。他打量鳴緋,隱約想起了些過去的事,笑道:“記得了,你怎麼還和當初一樣,笨手笨腳的,那時候把花瓶打碎的,也是你吧。”

“是呢,嬤嬤要懲罰奴婢,是您求的情。”鳴緋低頭道:“這一次,奴婢也是運氣好,碰到是您,否則這冒冒失失的撞到別人,又要受罰了。”

鬱彬點頭笑道:“就是,下次小心點吧。”說完,便要走。

鳴緋一咬牙,壯起膽子問道:“少奶奶也是好人,奴婢也想當面叩謝少奶奶,她什麼時候能回京城?”

鬱彬的妻子付氏不是京城人,是他在外任職時娶的地方要員的女兒。哪裡都好,就是身子骨不行,他回京的時候,她生了場病,只能把她暫時留給孃家人照管,他獨自回京。本想等一切安頓好了,把她接過來,顯現在看來,事情還得往後拖。

他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