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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公園見面又不是咖啡廳,隨便穿!
而且,微生不相信世界這麼小。
腦洞轉了千百圈,傍晚見面她就驚呆了——原來世界真的這麼小。
☆、Chapter。29 三百長夜如高牆
雖然容貌有些許差異,但是她怎麼會認不出來,怎麼會認不出來——兀璽。
夕陽,公園,收攤的小販,起飛的白鴿,歸家的幼兒。
“派派?”
“我在。”
“派派?”
“我在。”
“派派,派派,派派。”
“我在,我在,我在。”
如果你們以為對話是這樣的,那麼就太天真了。微生活了半輩子沒讀過一本名為《鳳囚凰》的書,一點不懂這樣傻缺無聊的對話有什麼浪漫。實際場景如下,請隨意感受一下。
“臥槽怎麼是你?!”作為一個自以為剽悍的女漢子,微生從來不告訴別人自己暗戀誰誰誰,也不明目張膽吐露愛意,雖然……當時整個班都知道了,就她自己矇在鼓裡。
兀璽剛剛醞釀好的溫柔笑意就那麼僵在眼底,這傻姑娘。他努力撫平內心的激動,此刻見到她比他預料之中要早太多:“這麼多年出口成髒怎麼還是沒改。”
“……”微生想說她改了,真的,很早就改了,他不在的時候她從來不說髒話,他走了她更是沉默,“你不懂,這是現下小女生表達自己驚訝的語氣助詞。”
兀璽滿目懷疑地看了看這位“現下小女生”,饒是微生再厚的臉皮也紅了。
她以為一見面就臉發燙心跳加速的日子已經離她遠去了,再也沒有了年少的激情,談什麼戀愛。可是今天在見到他,發現還是不一樣的。
遠遠看來就可以看見他,縱使人海如狂潮,千萬人之中獨他卓爾不凡。
就像一句恣意的詩,一副灑脫的水墨畫,一曲經典的吉他彈奏,卻又緩慢悠揚。
難以想象現在還有這樣的人,眉目如畫。微生盯著他的下巴,突然忘記了他年少時的模樣,未經大腦地脫口而出:“你去韓國啦?”
“……”
周遭刺眼的目光和議論似乎一下子簡單很多,餘光瞥見一些圍觀的女孩子們看著兀璽的目光多了一些無語甚至鄙夷,微生就嘿嘿地笑了。
現在這念頭,有些詞的意思就不代表那個詞了,誰不知道去了韓國代表什麼……
“不不,我是說你去美國了,口誤口誤。”她急忙擺手。
“嗯,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氣氛突然沉默,就像回到高考結束那一年,全部的少年都在為這漫長卻又短暫的三年教育之旅結束而歡呼,微生和一群好友只能憤憤盯著兀璽。
他放棄了音樂學院去美國學醫。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飛機起航拉去一片雲彩也拉走了一群人的心,可是生活還要繼續。他們甘願待在國內碌碌無為,也不希望出國去獨自奮鬥。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日子是真的難熬,沒有心情也沒有能力去重新勾勒一個關係網。
而對於當時的微生,一邊在宜南上大學,一邊隔海遙遙相望。她就喜歡沒事去看看海,看看海岸線,看看天空,看看是不是有航班載著他回來,搜搜他的名字,他獲得了什麼獎,偶爾從初中高中的同學群裡獲得他的一些訊息。
但他就是沒有回來啊。她總是矯情地想,會不會有一天他突然出現,給自己一個驚喜?然後又笑自己自作多情,憑什麼啊!想著想著就淡了,那些以為一輩子不會忘記的回憶、感覺就在口中唸叨著念念不忘的日子裡,被忘卻。
看看天看看海多好,千里之外的你和我仰望同一片藍天,也許還會凝望倒影它的同一片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