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硝磺,一時間,大火直衝天際,黑蛇轉瞬之間便化為焦炭,許褚返身把受傷的火狐背在背上,環視著眾人,“我們……。”

話未說完,只聽張遼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許褚,快出來,跳到馬背,這林中盡是黑蛇,硝磺只能阻它們一時。”

揹著火狐跳到馬背上,看郭嘉將兩條小火狐抱在懷裡,被軍士護在馬上,這才放心,那條未受傷的火狐隨在張遼馬旁,風馳電掣一般的跑到林外。

剛剛在林外站定,只聽沙沙聲響,眾人一同轉身,只見林中密密麻麻的爬出無數的黑蛇,那些系在林旁的馬匹轉瞬便被咬死,聽著馬兒臨死前的悲鳴,眾人心下一陣悽然,只聽身後馬蹄聲震天,轉過身,卻是樂進帶著數百人趕到,“許褚,張遼,丞相等得急了,命我前來接……,怎會有這般多的黑蛇?”

回到營中,想到糾結成一團的黑蛇,仍然心有餘悸,待回稟完曹操,曹操雖然面色不變,但眼神卻隱隱透著恐懼,而曹衝更是面若土色,沉默片刻,曹操轉首看了看坐在一側的譚問天,“譚先生,火狐已經捉到,郭嘉說火狐的毛即可保暖,想必不用害了它們的性命。”

“丞相,”譚問天五體投地,“請丞相恕命,百草林原是鎮中百姓採摘藥草的所在,自那些黑蛇出現之後,已傷了十數條性命,萬般無奈,在下見丞相如同寵愛孩兒,心下有感,便設了一計,還望丞相恕罪。”

心中大怒,正要發作,懷裡一動,垂下首,步兒已經睜開眼睛,看著帳外,“狐狸,是火紅的狐狸。”

強忍著惱怒,“恕你無罪,來人,收集狐毛,告訴夫人,讓她用狐毛作一件小襖。”

兩條大狐站在白布之上,輕輕的抖動著身軀,轉瞬布上便落了一層厚厚的毛,侍女們收集了,又用大鍋煮水,水沸之後,將毛置於其中,滾了三滾,將毛水分離,張遼已派人就地挖了一個大坑,坑上置一口乾淨的鐵鍋,侍女們將毛倒入鍋中,快速的翻滾,待毛上的水烹幹,四個精壯的軍士立刻將鍋抬離,如此這般,忙了半夜,終挑出了可用之毛,卞夫人早好用上好的綾縫了一件小襖,將毛細細的絮進襖中,又以細針密密的縫過,天色未明,小襖便已製成。

穿上小襖,步兒果然不再發抖,強灌了兩服藥,步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曹操終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榻上,曹衝小心翼翼的叮護,這才退到外帳,許褚和郭嘉滿面疲憊,張遼和樂進正壓低聲音談論著什麼。

“樂進,你和徐晃帶一支人馬去,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黑蛇除盡,”曹操皺著眉,“張遼,命人去接應關羽,計算時日,他也應該到了。”

正說話間,曹洪笑容可掬的跑進帳中,“丞相,關羽的傳令兵到了,正在帳外侯命。”

滿面凝重的曹操立刻喜上眉梢,“傳他進來。”

原來關羽因為愛惜赤兔馬,已在距離此處五十里的小鎮歇息,預計明日午間到達,雖是如此,也令曹操喜笑顏開,待傳令兵出帳,他即刻令張遼準備出兵,只要關羽一至,即刻迎戰顏良。

關羽第二日午間果然趕到了大帳,聽了曹操的將令,第二日一早便提兵趕向白馬,抱著步兒站在帳中看大道之上煙塵滾滾,雖然道旁還堆著冰雪,想必春風吹過,冰雪便能消融。

五日過後,前方果然傳來喜訊,關羽於亂軍之中斬殺了顏良,白馬之圍已解,曹操命大軍開拔,至豫州官渡紮營。

此時已至四月,冰雪早已消融,大地回春,草長鶯飛,軍營與袁軍的軍營遙遙相望,遠遠看去,袁軍的軍帳如同草原上盛放的大花,連綿不斷,從帳蓬的數量推測,袁軍不下八十萬,這一仗怎麼打,還得仔細籌謀。

“丞相,對面的軍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