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地百姓就會深陷水火。

“我知道,我不想殺你,我只是向你要一件東西。”

皇帝眼睛發亮,只要不要他的命,什麼東西他不能給。

“我要鎮北城。”

“鎮……鎮北城?”

皇帝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道:

“財寶,女人,名望,土地,甚至和朕並肩都不是問題,為何要鎮北城呢?”

少年臉色一寞,許久才道:

“那是我的家。”

皇帝無言,只得令人取來筆墨聖旨,又親自用上皇帝之寶,少年也不多看,將其揣進懷中,騎著一匹神駒消失在風雪中。

冰消雪融,草長鶯飛,皇帝終至江南,定都金陵,在享受了幾日江南風光後,驟然駕崩,雖有太子,可並無遺詔,加之其餘八位皇子已然成年,羽翼已豐,是以皇帝屍骨未寒,靈前奪嫡的大戲拉開序幕。

太子當機立斷,聽從幕僚的建議,直接與戰圖南完婚,藉助陳北望這個便宜泰山的力量除去了幾個有實力的弟弟,擇一良辰告祭太廟,登基大寶,迎立新後。

因著助新皇登基,陳北望不僅得了國丈名號,更被加封趙國公,至於新皇,則高坐龍椅,志得意滿的受著文武百官的朝拜。

“報!八百里加急!蠻寇大軍兩路齊下,陸上將要過河!海上已至泰州!”

大河,是江南天然的屏障,蠻寇鐵騎無雙不假,但不善造舟,沒人會覺得他們能夠過河,可泰州何地,距離金陵不過五百里,急行軍只需三日就能殺到,兩路大軍夾擊,滅國只在頃刻之間。

新皇慌了,他當了三十年的太子,費盡心機,受盡委屈,等的就是今日,可你告訴朕,朕的王朝要亡了?那朕做這個皇帝作甚!

於是乎,新皇決定,接著南遷,遷到百越這種不毛之地,此言一出,朝堂再次……沒有炸鍋,畢竟做過一次和做過百次沒有區別,無非就是挨的罵更多一些。

“混賬!”

一聲怒喝讓朝堂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看著這位新鮮出爐的國丈,趙國公,江南話事人,江湖第一劍,天下美男子——陳北望。

第一次上朝就被皇帝和文武百官盯著看的陳北望並沒有慌張,反而更顯得嶽峙庭淵,他那蓄起的三尺長髯無風自動,一對星眸似有精光閃耀,筆直的身軀如同出鞘寶劍,撲通,推金山拜玉柱的跪了下去。

“臣,請戰蠻寇,不死不休!”

新皇急忙起身去扶,不說眼前之人是他的便宜泰山,單說對方的本事就足以悄無聲息的幹掉自己,換一個更聽話的,要知道這個老東西可是還有一個女兒,親女兒。

“國丈請起,禦敵之事自有武將去做,您年事已高,何故冒險!”

陳北望僵持不起,雙目炯炯,正聲道:

“昔年尚有八十老將掛帥出征,臣年不過不惑,如何不能領兵?況陛下為臣之婿,臣又無子,為陛下守這江山,不正如父為子爭?

陛下,臣居江南三十餘年,練水師兩萬,那蠻寇縱是有了大船,湊了水師,料也不是對手,我等已退至江南,天下百姓積怨已久,若再退,怕有民憤而驚天,還請陛下三思!”

新皇的心思已經動搖,倘若這個便宜泰山成了,那就是國朝近五十年來最大的軍功,要知道他那個父皇可是一次也沒有勝過蠻寇,若勝,他這個皇帝的聲名必然超過前人,至於南遷?那是先皇的決定,與朕無關。

此刻,遺傳自前人的好大喜功徹底佔了上風,新皇臉色莊重,肅然道:

“趙國公聽封,著你為兵馬大元帥,節制天下兵馬,務必斬殺來犯之敵!”

“臣,領……”

“且慢!”

清脆若鈴的聲音第一次迴盪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