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說,為了你,我做的還不夠嗎?”她氣憤地咬牙道:“沒見過像你這樣沒良心的!滾,馬上給我滾,別跟著我!”

“好,我走!”長歡賭氣答道,但關切之清終究佔了上風,轉身行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故作冷淡地問:“這荒山野嶺的,沒了隨從,你不怕?”

“怕什麼?”她倔強地道:“我就要被貶為庶人了,想死的心都有,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山上到底有什麼,為什麼平白無故地跑到這兒來?”他不禁有些好奇。

“有可以幫我的人。”

“誰?”

“沒見過,”陳文敏抬頭望著山路,“他在前面的古廟等我。”

“就是那隻飛鴿的主人?”長歡忽然想到那次她飛鴿傳書,說是能嫁到東楚,全靠此人在背後周旋。

“沒錯。”

“你沒見過他,又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貿然去見他,不妥吧……”看著四周荒涼景色,長歡有些擔心。

“再說一遍,我現在連死都不怕!”她厲聲叫道:“你別再跟著我,那人說了,只見我一個,不許帶隨從!”

她扭頭繼續前行,把情郎獨自扔在半山腰,負氣而決然。

山頂有廟,年久失修,早已斷了香火,陳文敏踏進山門的時候,一群烏鴉正從簷上飛起,嚇了她一大跳。

一名男子身形如鬼魅般修長,一身青衫立在落滿塵埃的佛堂間,背影似幻覺般不真實。

“喂,你……就是飛鴿的主人?”她戰戰兢兢,顫聲開口。

“公主金安。”男子轉過身來,熟悉的俊顏給人再次的驚嚇。

“你……寶親王?”陳文敏只覺得魂飛魄散,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青。

“呵,公主受驚了,正是本王。”寶親王笑道。

她僵立原地,好半晌才恢復言語能力,“一直以來……是你在替我南涵周旋?”

“沒錯。”

“可是……你身為攝政王,這樣做,豈不是叛國?”

寶親王笑聲轉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楚,何來叛國之說?”

“幫助外敵,欺瞞君王,怎麼看都不是忠心的表現。”陳文敏嘀咕。

“公主,我助你,只因為我看好東楚與南涵的聯姻,這是對於兩國有利之事,談何幫助外敵?”

“聽說,是你勸万俟侯娶我的?他這麼聽你的話?”她滿臉狐疑不信。

“不,他有自己的主意,任誰說都不會輕易採信。我只是用了一個婉轉的方式,讓他決定迎娶公主。”

“什麼方式?”

“當時他正與喬溪澈鬧不愉快,我便讓府中小妾眉娘前去勸說,讓他知道,即使不立喬溪澈為後,日子也照樣可以過得很好。果然,他上當了。”

“王爺果然高明。”陳文敏點頭,“這一次,你又打算如何幫我?”

“聖上想休妻,立喬溪澈為後,如今之計,就是要他打消這個念頭。”寶親王答道。

“廢話,關鍵是如何打消?”

“殺了喬溪澈?”他挑眉道。

“可以嗎?”陳文敏眼睛一亮。

“不可以,因為那樣一來,聖上只會益加思念那女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公主依舊得不到寵愛,因為活著的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那你說該怎麼辦?”陳文敏焦急地跺足,“把那丫頭的容貌毀了?”

“呵。”寶親王笑了,“公主以為這樣有用?你太低估咱們聖上的痴情了。如此一來,聖上恐怕會更加寵愛喬溪澈,本來不必立她為後,也會誓死立她以為補償。”

“這不行那不行,難道要我獻出後位才行?”陳文敏不耐煩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