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活。”

赫連訣似乎忘記了他和殷素兒現在是處於被人宰割的地步,可是從他冷冷的眸子和篤定的聲線裡,他幾乎不是請求,而是要求。

***

夏天終還是過去了,在南疆的那幾天她雖然過得匆匆忙忙,幾乎大部分時間還都是在與赫連訣的吵吵鬧鬧,爭鬥之中過去的,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後悔,最後他還是義無返顧的選擇了自己。

儘管皇宮深闕高築,深宮庭院裡一塵如洗。下過了雨的空氣裡,卻儼然一種冰冷寧瑟的滋味了。御花園裡樹枝枝椏頂端的葉子彷彿被重新漂染過了,瀰漫出濃重的深綠色的氣息。

“接連下了好幾場的大雨,我也出不了蘭馨閣,只好一個人待著,實則是煩悶極了。”殷素兒抬起眸子轉向身邊的蕭瑾南,笑了笑又舉起了手露出長袖之下掩藏的茭白皓腕。

採擷下一片槐樹幹癟的樹葉放在了唇上,腦海裡頓時凝結出來的曲子,倒已經都是片刻的相思之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蕭瑾南也折下了一片槐樹葉放在手心裡,卻抬頭細細的打量著殷素兒:“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似乎,這話不是為了尋求殷素兒回來皇宮裡的答案,而是為了慶幸。

從南疆之後,便再無赫連訣。

殷素兒的心思,也再一次地被掏空。只是,並不是記憶被吞噬了,消逝了。而是被她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裡。只是抽出了時間的空隙,就會虛無的,像是一陣狂風似得摧枯拉朽似得從五臟六腑,席捲而來。

最近幾天下了好幾場大雨,清風徐來,吹拂著池水中荷葉亭亭如蓋,在一片碧綠之中,偶而有幾朵粉色的花苞若隱若現。青蛙叫過一兩聲,從這片荷葉上蹦跳到那片荷葉上,熱鬧的很。

卻是絲毫不像是夏天將要過去,蕭瑟的秋天即將來臨了。

殷素兒帶著一抹意義複雜的笑容頓時融化了冰河,像是耀眼的三月的陽光,卻無聲的帶著些憂鬱而冰涼的氣息道:“南郡王可曾聽說過裳衫這個名字?”

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蕭瑾南那般放心。

即使是知道,蕭瑾南或許是站在赫連政的那一邊的。即使知道,蕭瑾南其實心裡也一直放不下她。即使知道,蕭瑾南可能才是幕後那個最為重大的陰謀計劃者。

或許,心思細膩的殷素兒只是想要試探一下蕭瑾南從自己口裡得知‘裳衫’這個名字的時候,看看他的臉上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可到了末了,不管他到底是何種反應,殷素兒從還是要淺淺的苦澀一笑。

“南郡王必定是不知道的罷。這個江湖上的名字,南郡王一直處在深宮之中,又怎麼會聽人說起過?”帶著一抹和風般溫和輕暖的笑容,殷素兒微微的裹緊了輕紗般的衣裳。

繼續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身後,一聲男音恍惚而來:“裳衫,江湖上人稱斷衫。是個拿了人錢財為人做事,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主人是誰的人。他身後有十二名武功高強的誓死追隨者,常穿著一身白衣長衫,亦人稱作裳衫。殺人不見血,招招致命,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擋住他親自動手的五招之內。”

說完,殷素兒才扭轉過臉來,看著身後本是潔淨素雅的蕭瑾南的笑容早已換成了一股令人冰冷澈骨的殘酷。

初秋的時節,傍晚的夜色也變得格外深沉起來。殷素兒懶懶地回應著:“原來南郡王也是聽過裳衫這個名號的。只是當時在南疆的我,倒是根本不熟悉這個名字。”

殷素兒不覺間,說了謊話。

卻也笑得冰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