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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左手撫著右臂的傷口,滿臉是驚愕憤怒交加的表情。
花川手上的紅綢帶長逾丈許,如今卻只剩下九尺拖在地下,他和賀弘也是一樣的神氣--似見了鬼般震駭又恐怖的瞪著燕鐵衣發呆。
“七刀攏月”的七位仁兄,現在正畏畏縮縮,蹭蹭蹬蹬的分別拾回他們的兵器。
沒有動手的賀修,那張原本顏色鐵青的面孔,如今變得更是鐵青泛黑了,他死盯著燕鐵衣,眼睛下的肌肉在不住跳動!
燕鐵衣微笑著--多麼淳厚朴實的微笑,彷佛小姑娘的羞赧一抹。
地下,冷凝綺直楞榜的打量著燕鐵衣,好像,她到這時方才發覺到燕鐵衣的存在價值似的。
緩緩吐氣,賀修的聲音有些堵塞似的悶啞:“朋友,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燕鐵衣一派童稚的語氣:“我不要同你們打架,這是我再三向你們表示過的,所以你們也不能怪我,是你們逼得我如此做的。是不是?”
賀修咬著牙,一個字一個迸自齒縫:“你到底是誰?”
燕鐵衣溫柔的道:“等我弄明白這樁事情之後,賀兄,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我向你保證,不會令你的每一位兄弟們失望。”
賀修陰沉的道:“如果我們不照你的意思做呢?”
表情是純真得十分可愛的,燕鐵衣道:“你們會麼?”
賀弘尖厲的吼道:“不管你是什麼人,藏頭露尾,隱姓埋名就不算是英雄好漢!”
燕鐵衣安詳的道:“我從來也沒承認過自己是英雄好漢;我現在暫且對我身份保密的原因,只是我認為這樣做比較更適宜處置現下的場面。”
賀修恨恨的道:“怎麼個‘更適宜’法?”
燕鐵衣道:“你們雙方都不知道我是誰,便可無所顧慮,無所憚忌,有啥說啥,但是,當你們知悉了我的底蘊之後,恐怕有些話,有些內情,你們就不肯說,不方便說,也說不出口了。”
冷凝綺出聲道:“我同意你的說法,小夥子,你可真有一手呀!”
燕鐵衣笑道:“我那有什麼‘一手’?只是碰得巧,碰得運道好罷了。”
吃吃笑了,冷凝綺道:“看你年紀輕輕,面貌鮮嫩,活脫一個乳臭未乾的半大小子,我先還道你只是個初出茅蘆的雛兒,現在才曉得看走眼了;小夥子,你表面夾生,實則城府深沉,老辣精練得緊哪!”
燕鐵衣道:“比起姑娘你,卻難以望其項背。”
眉兒輕挑,冷凝綺道:“好,你不但本事好,灌迷湯的功夫竟也有獨到之處。”
此時,賀修忽道:“朋友,你是否打定主意要偏袒這個賤人了?”
搖搖頭,燕鐵衣道:“不,我誰也不偏袒,只是要分判一個清白,斷定一個水落石出;對於一條生命的延續或殞滅,庶幾無憾。”
賀修嗔目道:“你這就是徇私,就是偏袒。”
燕鐵衣清晰的道:“賀兄,你錯了,我與你們雙方皆不相識,俱無瓜葛,在觀念上便不可能有著差異,而你們已歷述冷姑娘的罪行,但是,在情、理、法三者來說,都應該讓她也有個申辯反駁的機會,如果只憑你們一面之辭,我便驟而深信,袖手離去,這樣,非但違背了我干預此事的原意,也失去做一個武林人的基本道義精神;我既插足此事,便有責任做一個明確的交待,也好使我的良心平安,不愧對自己,不愧對同道。”
花川厲聲道:“你憑什麼非要插足此中不可?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笑了,燕鐵衣道:“憑的麼?是良智,是人性,是道義戚,至於我是什麼‘東西’?我想不必贅述,方才,列位業已見過我是什麼‘東西’了,就是倚恃的這麼一點點,便斗膽來分斷一樁疑事,夠與不夠,倘請列位自行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