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極了,當杖身一散落空之際,這位“飛狐”已嗔目切齒,閃出手上的“毒龍爪”,快逾石火般暴襲祁雄奎!

在四周的一片怒喝叱呼聲中,祁雄奎揮出的杖身猛烈收縮,“嘩啦啦”短為一截,剛好“鏗”的一響震開了石順的“毒龍爪”,而石順翻臂旋身,凌空又是七十一爪!

爪影晃映,翩飛而下的須臾,祁雄奎大喝似平地響起的焦雷,他的“伏魔杖”眨眼激起卷蕩的罡力,左右閃騰,彷佛百杵千萬立地柱天,石順的兵器頓時脫手撞拋,他人尚未及退出這片罡力的範圍,“嘩啦啦”暴響,杖身再展,兜穿石順的胸膛,更將石順搗跌出門,直摔落園外三丈之遙!

“鱷尾”程半途一聲不哼,倉惶待溜,但是,搗飛了石順的“伏魔杖”卻呼”一聲指向程半途的背心,這位心膽俱裂的朋友往前急撲,本能的反應用出了他的絕活--右腿微點驀彈,向後猛翻,強勁有力,有如鱷魚揚尾!

射來的“伏魔杖”第一截突然“叮”的收縮,程半途一腳不中,尚未及應變,這收縮的一截杖頭又“察”一聲彈出,恰好撞上了程半途的後襠,痛得他狂吼一聲,手撫胯間,姿勢怪異的連連蹦跳幾次,卻在面孔倏歪之下,一個橫旋仰翻於地!

“撲通”一聲,邱景松已經泗淚滂沱,臉如死灰般哆嗦著跪了下來。

這時,祁少雄已經再沒有可以掩躲的地方了。

祁雄奎形容慘怖,混身血跡斑斑,他死盯著乃子咬牙切齒的喝罵:“逆子,畜生,不考的禽獸,我先剷除掉你四周這些幫兇,再來收拾你這敗壞家風,有辱祖宗清譽的忤逆東西,你騙得我好,你裝得真像,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是什麼做的?剖開你的腦袋,數數你究竟有幾條紋路?逆子,你還不認罪!”

跟著這聲大吼,祁少雄也撲通跪倒,他面無人色,上下牙床交相碰顫著,淚湧如泉:“爹爹饒命啊……孩兒知錯了,孩兒認罪,請爹爹饒過孩兒這一次……孩兒發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爹爹,你老人家就不寬恕孩兒,也請為祁家的香菸延續著想!”

祁雄奎嘶啞的咆哮:“我沒有你這樣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忤逆兒子,祁家沒有你這種貪淫好色,專橫逞暴的畜生,我寧可絕後,也要取你性命以謝天下,告罪祖宗,我給你生命,便是一樁錯誤,如今我便要收回你的生命!”

祁少雄驚恐欲絕,心摧膽裂的悲號:“爹爹饒命……娘啊,天上的親孃,九泉下的老母啊,你老看看,睜著眼看,爹,我的親爹要殺害他嫡親的骨肉,要毀滅祁家單傳的子孫,娘啊,請救救我……”

祁雄奎聞聲之下,全身慄慄直抖,虯髯拂動,巨目含蘊痛淚,高舉的鐵杖顫顫輕晃,模樣痛苦至極,於是,在四周,“祁家堡”的所屬紛紛跪下,齊聲為祁少雄請命。

驀地,這位“八臂鍾馗”仰天大吼:“祖宗恕我,孩子他娘也要諒解我的無奈,我,殺子事小,失德事大……”

沉重的“伏魔杖”凌空暴劈而下,力道萬鈞,裂氣成嘯,一片驚叫隨即響起,祁少雄恐怖駭懼到了極處,他慘號著雙手抱頭,往前撲跌……

就在這時,斜刺裡,寒芒似虹,猝射而至--不是硬架,而是側點!

“當”一聲脆響,這一點之力卻凝聚在節骨眼上,劈砸祁少雄的鐵杖“呼”的湯開,祁雄奎目光似火,怒吼著翻腕振臂,百條杖影暴襲那出手之人--燕鐵衣!

燕鐵衣夷然不懼,飛閃迎上,“太阿劍”在連串的漩渦中急曳而出,短劍”照日”由橫向直,猝映電射,在一片光顫影移中,祁雄奎立退三步!

厲叱震耳,祁雄奎悍然再撲,“伏魔杖”飛旋騰舞,杖勢式如排山浪湧而來,或似雲卷,鴻飛而至,自每個可能的角度與方向,狂嘯激厲著聚合,真個天地變色!

是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