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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會又不多,再加上公孫大娘的來去無定,神出鬼沒,就越發使人摸不清她的底細了。
燕鐵衣之所以比旁人多知道公孫大娘一些,是因為他在武林中的地位與潛勢力所使然,他的人多,接觸面就廣,接觸面一廣,就有較多的機會得悉某有意義與無意義的內幕秘辛,公孫大娘的身世,他即是憑著這個原因比一般人深入幾分,實則,卻仍欠詳盡。
燕鐵衣對自己是有信心的,他也永遠鬥志昂揚,他這半生已經過了太多的兇險,與大多的強悍對手做過生死之搏,所以,他並不以為公孫大娘有什麼特異之處,在他看來,江湖生涯原就是一串連著一串的爭戰干戈所組成,原就是血腥和暴力的反映,這個環境裡的存在價值便乃一種本身實力的殘酷競賽及抗議,要活著,即須與不同的對手掙扎,勝了,向前邁進,敗了,就地躺下,如此而已,公孫大娘,也不過是他生存過程中另一個阻路的對手罷了。
他早已事先探明,公孫大娘每天清晨都有親往府與南牆後花圃中採花的習慣,公孫大娘喜歡花,尤其是太陽未出之前帶著露水的新鮮花兒。
昨晚上,燕鐵衣已經十分自然的向孫雲亭討過來一樁差事--五更天出府去到老橫街替孫雲亭端“桂子豆腐腦”,這是孫雲亭嗜食的早點,平常都是阿貴跑腿,但阿貴貪睡,老是誤了孫雲亭進膳的時間,所以燕鐵衣就殷勤的自願接下來,孫雲亭非常欣喜,還著實誇了他幾句,燕鐵衣知道,孫雲亭要吃的這種“桂子豆腐腦”只是老橫街的“五福茶樓”有得賣。
於是,天還未亮,他已故意揉著一雙惺忪睡眼,手與提著瓷罐子,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出了側門,當然,誰也不知道他衣衫裡暗插著的短劍。
一穿側門,燕鐵衣朝著老橫街的方向走出極短的一段路之後,馬上繞個圈子轉向圍牆的南面,他曉得那裡也有一道平時極少使用的便門,從便門進去,即是那座花圃了。
他不越牆而進,因為他知道牆後每隔十步便有一名守衛,正對守衛的十步之外,亦有一個暗樁,如此樅橫佈置,戒備極為嚴密,即使有著再高的輕功,也難以保證不漏形跡,他現在卻不願去漏這個形跡。
花圃的這一邊,是由一道牆隔著的,府里人稱南牆,南牆後的花圃,已算是內宅範圍了,燕鐵衣事前細心觀察過,這座花圃也有二十丈廣闊,四角各有兩名守衛,便門左近,則有一名“府衛”輪值,由花圃到最近的建築物,高有五丈之遠,如果他行動快,應該來得及脫身。
輕俏的,他伸手在便門上敲了幾下。
立即,一個沉厲的嗓音帶著緊張意味的從裡面響起:“那一個?”
燕鐵衣趕忙清清脆脆的回應:“是我,張小郎,張管事派我來給爺送早點來啦,‘五福茶樓’的‘桂子豆腐腦’,裡頭輪班的可是‘後堂’的馬爺吧?”
鐵栓拉動,門兒開了一線,那人的半邊冷臉一晃,總算看清了“張小郎”,他啟開門,讓“張小郎”進來之後又立即關上下栓。
燕鐵衣呵腰陪笑:“馬爺,果是你,真辛苦啦。”
其實,這裡的輪值順序,燕鐵衣早由叢兆那裡得悉,他盤算到今天拂曉的這段時間,正好輪上“後堂”的“府衙”“快刀”馬大賓,而是在前天他已藉故同馬大賓接近過,令馬大賓對他有了印象。
生了一張冷木面孔的馬大賓以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著燕鐵衣,硬闆闆的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燕鐵衣臉堆諂笑,低聲道:“回馬爺,是總管事叫小的送早點來,‘五福茶樓’的‘桂子豆腐腦’,冰糖熬的還滾燙呢……”
馬大賓哼了哼,道:“老孫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體貼人啦?居然送好吃的給我吃!”
燕鐵衣道:“不,馬爺可別誤會,這可不是總管事的意思,是‘府宗’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