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驚豔,才走了幾步,卻又不敢繼續靠近,停下來緩了緩氣,回頭朝著鍾靈兮看去,鍾靈兮卻翹著二郎腿在那裡笑嘻嘻給她加油鼓勁。

最後謝瑜鼓起一口氣,想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便繼續卯足了氣朝著沈無虞走去,這次終於有些靠近他的身邊了,也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了。

她微微伸出幾個手指朝著沈無虞方向伸去,剛準備喊他一下,卻發現沈無虞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對著另一邊一個坐著的女子看了看。

那個女子施了胭脂的臉頰浮著一層冷漠的淡然,但是在與沈無虞一個對望中,卻能看到幾分暖意。

不知道為什麼,只這一下謝瑜就頓時明白了一切,沈無虞這般不顧忌身份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其實只是在給那個女孩子挖甜水罷了。

想到這兒,謝瑜就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什麼意志力都消失了,她頹然轉身,朝著鍾靈兮的方向走去,而鍾靈兮也不是瞎的,自然也看見了謝家大小姐謝即鹿,眼神頓時沉了下去。

謝瑜走回來後,無精打采地提起包裹說道:“走吧,別人早已有了有緣之人,我也就不去打擾了。”

鍾靈兮則是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謝即鹿道:“你並非是無緣之人,謝即鹿和他也並非有緣之人,以後的事還長著呢,誰說的清。”

鍾靈兮這樣說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一直覺得謝即鹿是一個神經病,思想行為都十分古怪,所以她能不能和沈無虞走到底還是一個未知數。

謝瑜和鍾靈兮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妝鋪裡,掌櫃忙進忙出的也沒空管她們,反正鍾靈兮也就來看看賬本而已。

卻不知道是真機緣還是假巧合,兩個鍾靈兮十分不想見到的人就站在她的鋪子門口。

宋七坐在妝鋪裡,眼中亮起一絲寒芒,唇角卻牽出誠懇的笑,試了試那杯端來的茶,又推開道:“讓他們換一杯,燙。”

鍾靈兮看到此場景,趕緊走進內房,站到宋七面前,“哪陣風把秦川王給吹來了?”

宋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微微眯起一雙狹長的眼,“鍾妝君可是喊輕點,我在外邊可是不方便暴露身份,我允許你喚我名字,你可以叫我毓秀。”

鍾靈兮憤憤不平地看著他和那杯茶,“直呼公子大名的事我可幹不出來,公子要是覺得這茶燙了,大可出門左轉,全京城最好的茶樓就在那兒。”

“嘖,鍾侍妝何必像吃了火藥一樣呢,這京城宮燈十里,繁花萬重,冬日裡難得的佳景,何不與我共賞一番?”

鍾靈兮看著他就難受,趕緊把這尊大神請走才是真,她道:“公子抱歉了,我很忙,你自個賞吧。”

宋七的面相其實很冷淡,但是他偏偏要笑得風流不堪,此刻他周身披了層冷月的銀輝,顯得面色尤為冷淡,“謝府都在鬧喪,鍾妝君倒是還有興致做這些。”

此刻一邊的鶯哥兒則是臉上暈出天真的笑容,甜甜說道:“大姐姐,你說我能傅粉嗎?我也想要哦。”

然後鶯哥兒就開始拽著鍾靈兮的袖子不放了,一直問東問西,逮著什麼就問,活脫脫一個好奇寶寶。

鍾靈兮看到小孩自然生不起氣來,只好陪著這位郡王爺一個個說過去,“小孩子呢,就不用傅粉了,塗點養膚妝品就好了,這個你拿著,這個也拿著,這個拿著,那個也是。”

然後鍾靈兮索性給了鶯哥兒一堆妝品,鶯哥兒興奮得在地上亂跳。

而宋七全程就微微含笑地看著鶯哥兒圍著鍾靈兮鬧騰,看著鍾靈兮被繞的團團轉一臉迷茫和無奈的樣子,覺得怎麼就那麼好玩呢?

謝瑜在旁邊不敢吱聲,偷瞄著宋七,心想這秦川王怎麼就那麼閒呢……不過長得那麼俊,也叫人生不起氣,哎,謝瑜果然就是一個無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