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亦曉絮有些內疚,明知道尋軼那件事和她無關,而她卻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她姐身上。人總是這樣,把傷害的矛頭指向最親近的人。當她慢慢想通時,她對她姐的怨氣也就消散殆盡了。那股氣憑空地消失竟帶給了她悵惘,好似她只要憋著那股氣她就佔了理,她就有把氣撒在他人身上的權利。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姐,對不起。”她其實一直把她們倆那張合照帶在身上,雖然皺巴巴的,但她依舊視為珍寶。可現在,她姐卻不能看見了。

“說什麼對不起,我是你的姐姐呀。”因為是她的姐姐,所以她甘心讓著她,護著她。

亦曉絮有些慚愧,瞬間埋進她的懷裡,抱著她,“姐,你要好好的,等我學業結束我就回去看你。”

人和人之間最怕離別時,她對她說,姐,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她怕她會哭,會不捨。

梁實秋在《送行》中提到的那句“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風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感情吧。

當他們離開時恰好碰到了司其初,於是他們就近找了個咖啡館坐下。尋軒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是他一眼看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如果關係一般,誰又會為了一個普通朋友的妹妹而特地跑一趟英國呢?

由於是陰天,咖啡館的人很少。天上的烏雲一層一層地交疊著,疊得細密,疊得天衣無縫,連給陽光透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天色也慢慢被它壓得很暗。

“不好意思,我能和清語單獨說幾句嗎?”

他都開口了,尋軒也沒有不迴避的道理,於是,他找了個離他們稍近的位置而坐。

司其初裝了滿腹的話要對她說,可見到她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只憑著嘴想先說什麼就說什麼:“清語,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好?”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驚了,問得這麼唐突,說得這麼著急又這麼毫無頭緒。

“其初,你別擔心。快好了。”快好了是什麼時候,她也不清楚。

一聲悶雷響起。兩人面前一勺未動的咖啡微微一動,咖啡的水面漾著一絲不規則的波紋。

他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問:“曉絮怎麼樣了?”

“她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好意思,還麻煩你來一趟。”她總是不願麻煩他人。

他也已經習慣她的客氣,說:“沒事,都是朋友。”

天空向地面撒糖般開始下雨,下得小而散,大家樂得其中,但不久後,它收起了小家碧玉的模樣露出張牙舞爪的狠樣,路上的行人都來不及收拾被它澆滅的情趣趕緊一路狂跑。

“叮鈴鈴”,咖啡館的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尋軒也隨之起身。

“清語,我來接你了。”尋軼忽視她對面的司其初,只把一腔的柔情對著亦清語,然後牽住了她在桌面上的手,用這種柔中帶剛的方式告訴他,清語,是他的。

和他在一起久了,她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隱含口吻。於是,她起身向司其初說再見。

“其初,我先走了。”

“好,清語,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她被他擁在懷裡走出去。走到門口處,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說了句:“外面雨這麼大,其初沒帶傘。”

尋軼一聽火就大,脫下西服外套給尋軒,直接攔腰抱起她往外走。回到車上時,她有些生氣對他說:“雨這麼大,他又沒帶傘,你為什麼就不能幫他一下?”

他拉過她的手貼著他的襯衫,隨之又放下了她的手。她不再說話了,他的身上已經溼透,雨水浸透襯衫觸及面板,她的手輕輕一貼就好像能擠壓出他襯衫裡積蓄的雨水。

當時,尋軒打了個電話給他,他就匆匆趕來,他也管不了雨不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