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是極度稀少的,宇文家族也無法拒絕。

“在那些廣闊無垠的沙漠上,有著一馬平川的綠洲,在靜謐的哈薩河中,在雪水灌溉的草原裡……”

仙檸柔情豪邁的歌聲響起,她曾和沙漠為伴,她懂得回鶻各族的歌謠,白衣逐漸發現他深深愛著仙檸,那是一種情不知所起的感覺。

驕陽似火,火雲如燒,白衣取下腰間的水壺,喝了一口水,揮灑著額頭的汗水,將水壺遞給仙檸喝誰。

白衣跳下馬,蹲在沙地上仔細嗅著馬遺留的味道,尋找黑馬的蹤跡,他忽地站起身望向東方,笑容似清爽的綠意驅散了沙漠的餘熱。

風捲起黃沙,沙粒中露出一縷烏黑的秀髮,白衣徒手掘開沙粒,沙漠中竟然有具女屍,她十七八歲,正值青春的年華,他想起王翠翹提起的霍元龍來,他們在回鶻做強盜,或許眼前的少女就是他們殺的。

“我們將她埋了吧。”

仙檸的聲音很輕很淡,如同大漠的雲朵,她似乎習以為常,粗啞刺耳的叫聲傳來,一隻褐眼禿鷲無聲無息朝女屍滑來。

‘啪!’

白衣挽住馬鞭朝那褐眼禿鷲打去,他將自身的內功全部封印,他強制使用妖刀,後來吸取威德王的精氣神,導致體內的氣息混亂,他要修養一段時間,不能隨便動用任何內勁,否則將有境界鬆動的危險。

最更要的原因是魔種,第三期的立魔要散去全身的武功,讓體內秘不可測的魔種在不受玄門正宗的先天真氣抑制下出而主事,由於他誘發妖刀,雖沒有卸掉渾身的武功,但是魔種曾任性主事,他遂能無意間突破到第四結魔。

結魔是很可怖的,道心種魔描述著千奇百怪種種自戳自殘、捱飢抵餓的苦修,其目的就是務求誘發其魔種,白衣就是要做普通人,他要在沙漠中歷練結魔,只要結魔成功,他將瞬間邁進先天境。

禿鷲翅膀微動,極快避開長鞭,它停駐在沙丘上,它有兩雙烏黑的利爪,脖頸鉛藍無毛,黑褐色的帶鉤鐵嘴能啄破牛皮。白衣用衣衫裹起女屍,抱住她翻上馬,身後的褐眼禿鷲咕喔怪叫著,跟隨著馬步聲而來。

兩道黑點相互追逐著,白衣站在馬背上,仙檸遞給他一把弓,白衣挽起長箭朝褐眼禿鷲射去。

“咻!”

長箭筆直朝褐眼禿鷲射去,褐眼禿鷲悄無聲息折回到高空,它等待白衣捨棄掉女子的屍體,便它就能夠飽餐一頓,這就是沙漠的生存法則。

三天三夜後,白衣終於支撐不住,抱住仙檸和女屍滾下馬來。

他一動不動,了無生息,左手躺著一把雪白的匕首,閃著耀眼的光芒,毒辣的陽光曬裂白衣的嘴唇,夜晚的寒風切割著他的身體,他和宗仙檸竟在沙漠中躺了三天。

他對宗仙檸的愛慕更多了敬佩,她就是那樣一個奇女子,她是大漠的女兒。

第三日黃昏,禿鷲猛從天空掠下,它伸長鉛藍的長脖,走近些,又走近些,雙翅微展,隨時準備起飛,禿鷲發出咕喔怪叫,面部和脖頸變得血紅,轉動褐色的眼珠死死盯著白衣,突然它朝白衣的身體咬去,迎接它的是一柄雪白的匕首,深深插進了它的心臟。

白衣提著禿鷲,大笑了起來,他將女屍就地掩埋,仙檸從懷中掏出一根心笛,荒漠上響起一曲悠長、淒涼的笛聲。

躍動的黑色火焰呼嘯著奔來,那是匹黑馬體型纖細優美,馬步輕靈優雅,正是白衣數日前遇到的那匹黑馬。

“待捉住黑馬,有了銀兩,老子定要娶七個細皮嫩肉的娘們,好好地玩個爽。”一道尖銳的聲音說。

“太他娘沒出息,老子要去最好的青樓,老婆兒好是好,妙是妙,哪有青樓女子會啊啊叫!”另一道聲音說道。

“孃的,找了十年還沒找到那個小姑娘,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