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長長的馬尾差點打掉侯巖峙鼻樑上的眼鏡。

“哎!嗯!是有這麼回事。”侯巖峙捂著鼻子連退三步,神情戒備地看著她。

這個溫傾容,神經比國旗杆還要粗,卻偏偏擁有空手道四段的身手,外加一隻“可以打死人”的斷掌,叫人不敬而遠之都難。

提起溫傾容的光榮史,那可真是一言難盡。尤其是在公車上勇擒色狼那一次,真稱得上是“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那一天,在擁擠的公車上,溫傾容正無聊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忽然,一聲慘歷的尖叫聲如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悶罐子一樣的車廂裡掀起了惡浪狂濤。

溫傾容興奮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這時候,她“剛好”、“正巧”看見一個男人的手伸進了尖叫女人的衣兜中。

色狼?在公眾場合公然調戲良家婦女?

這還了得?天生的正義感令她想也不想便排眾而出。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那男人捱了一記耳光,又脆又響。

四周揚起一陣抽氣聲。

看不出來,如此稚氣清靈的一個女孩子,出手竟然是又快又狠。

“你幹什麼?”男人被打懵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怒。

“幹什麼?就是打你這個不要臉的色狼!”她的音量不大,卻自有一股威懾人的氣勢。

“我?”男人氣極,一把抓住先前尖叫女子的手腕。

不等他繼續開口,溫傾容手臂一伸,單掌將他撂倒在地上。

撂倒了仍不解恨,蹲下來,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手敲他的頭,嘴裡還唸唸有詞:“你有種!在我溫傾容面前,你竟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流氓。像你這種無恥下流下賤的人,撞到了我的手上,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她威脅著,做一個“咔嚓”的手勢。

司機見事情鬧大了,趕緊停下車來,車門還未全開,那女人竟一溜煙逃走了。

“喂!”溫傾容搞不清楚狀況地追著她的背影喊。

有沒有搞錯?她可是在幫她出氣耶,她跑什麼跑?

“小姑娘。”這時候,旁邊座位上的一位老人終於瞅著了空子,慢吞吞地說道:“剛才那女人偷了這男人的錢包。”

“什麼?”溫傾容一急,上前掐住老人的脖子,“你為什麼不早說?”

“咳咳咳。”老人漲紅了臉,“我來不及說。”

她臉一紅,退開兩步,又羞又窘。

地上的男人爬起來,瞪著她,捉著她的胳膊,大聲地吼:“你跟那女人一定是一夥的!走!我們到警察局去!”

“不是不是,我不是小偷,我是A大的學生,這是我的學生證。”她急了,慌忙解釋,剛才的氣焰消失殆盡。

到了最後,一場打抱不平的俠義行為只得以道歉和賠錢的下場告結。

這件事,讓同學們在私底下笑了好久。

大家都說,看她那樣子,怎麼瞧也不像是替天行道的。頂多,只能是瞎胡鬧而已。

現在的侯巖峙就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一不小心便成了她胡鬧的物件。

“侯社長,你們攝影社真有本事,連那麼有名的人都請得動,你真了不起。”溫傾容靠近他一步,諂媚地眨了眨烏溜溜的大眼。

“嗯哼,這沒什麼。沒什麼。”侯巖峙飄飄然地哼著鼻音,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皺眉問道:“你說的到底是誰?”

“你還想瞞著我?”溫傾容得意地揚起頭,“那個人——不就是建築系的?而且是從幸福學園考進A大的,曾有‘幸福四大霸王’之稱,對不對?”

考她秦逍宇的來歷,簡直好比問她你吃了飯沒、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