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公主望向窗外已經大亮的天色,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容嬤嬤聽:“別苦了自個?我也想啊,可我就是做不到,無論怎樣也做不到啊!從看到他第一眼那刻,我的心就已落在他身上,那時,他身著一襲青色長衫,長身玉立,與父皇站在御花園的亭中說話,他……他身上的氣息冷冽至極,就是那令女子看上一眼,都為之心動的俊美五官,也無絲毫感情外露,但就是那樣的他,卻將我的目光緊緊鎖了住,從而致我遺失了一顆心。站在假山後,看著他的側顏,我感到呼吸不能自已,好想衝上前和他打招呼,卻又顧及自我身份,又怕引得父皇不悅,只好強忍住,就那麼遠遠地注視著他,直到他揖手拜別父皇,身形在御花園中消失,我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似的……”

說著往事,羲和公主臉上漸漸有了笑容,那笑容純真而柔和,仿若在不知不覺間,她回到了二八年華。

但,片刻後,那笑容倏然消失不見,只見其眸中怨、恨、痛交織在一起,臉上表情冷而悽然:“他已有婚約,對方竟是有京中第一才女,美女之稱的世家嫡女雲暮雪。我是公主,有哪點比不上那雲暮雪?父皇疼愛我,不願我受感情煎熬,宣他在御花園中露出口風,誰知,他抗旨,哪怕被父皇降罪斬殺,也不要娶我!”

“他如願娶到心愛之人,卻把我的心傷得千瘡百孔。陸臻,陸臻也喜歡那個雲暮雪,奈何人家對他無意,不得已之下,他娶了秦家的小姐。好,很好,既然這樣,我就去禍害他,讓他和我一起痛,一起看著別人恩愛,彼此互相痛著。”

微微頓了頓,羲和公主的目光變得悵然:“……原以為,他也會像那人一樣,拒絕父皇的旨意,這樣的話,他多少還有點血性,還值得我下嫁於他,在他身上費上些許心神。”視線慢慢挪向前院所在的方向,一抹嘲諷的笑在其嘴角漾出:“誰知,他就是個懦夫,在有妻的情況下,接下了聖旨。”搖了搖頭,羲和公主嘴角的笑轉為冷然:“不對,他應該是為了那個雲暮雪,決定犧牲自個,將我牢牢捆綁住,好讓我不能給那一對人人都羨慕的恩愛夫妻添堵。”

“呵呵!”冷笑出聲,她眸光譏嘲:“他以為他是誰啊?以為他是救世主嗎?那好,我就讓他後悔,後悔他娶我的目的!”

容嬤嬤跪在冰涼的地上,靜聽羲和公主自語著往事。

她怎會不知公主心裡的苦?

她都知道,都知道。

錯付女兒心,苦了自個一輩子。

語聲輕顫,她眼裡老淚湧出:“公主,您的苦老奴都知道,老奴都知道!”

“嬤嬤起來吧。”虛抬手,羲和公主苦笑道:“我就是太傻,太不矜持,才致自己對那人的感情越陷越深,從而令自己苦了這麼多年,怨了這麼多年,痛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 忽然,她話鋒一轉,聲音變得凌厲:“我苦,我痛,我忍了,可誰也別想欺負我的孩子,讓他們痛,讓他們心苦!”

容嬤嬤從地上爬起,低著頭沒有接話。

“陪了我*,你也累了,退下歇息去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好好想些事情。”說著,羲和公主的眸光由容嬤嬤身上再次挪向窗外。

皇甫熠是個守信用的,沒有賴掉昨個下午許諾給連城的三萬兩銀票。

午後,他親自送銀票到連城手中,也不管人家是否搭理他,就湊在其身旁聒噪了好一會功夫。

終覺沒趣,起身到院裡,看到顧駿一個人坐在亭中看著落花發怔。

不由提步走了過去。

“你叫顧駿?”他俊臉掛著柔和的笑,聲音親切,在顧駿身旁的石凳上坐下:“我以前有聽說過你哦,你有聽過別人提起我嗎?”

顧駿坐著一動不動,好似沒聽到他的話。

“大家都說你是個聰明的小正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