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隱痛劃過,皇甫熠手按心口,俊臉略顯蒼白,慢慢道:“陸大公子?他怎會這麼巧出現在顧氏酒樓附近?”陸隨雲,有陸隨雲在她身側,她會不會用不了多久,便會忘記他這麼個人?單單就這麼想想,他就幾乎窒息,若真成為事實,那時,他該如何是好?

“陸大公子當時正好在顧氏酒樓,估計是聽到街上的動靜,才好巧不巧幫到了王妃。”離涵如實道。

皇甫熠唇角緊抿,良久,方道:“她這會在哪裡?”

離涵回道:“在酒樓。”微微頓了頓,他抬頭看向皇甫熠,見其神色並無多大的變化,又道:“陸大公子也在酒樓,他們應該有事相商。”

“你有心了!”皇甫熠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但你要記住,莫再有下次!”

離涵的心驀地一突。

主子之言是在警告他麼?

警告他別耍小聰明。

即便他出發點是為主子的安危考慮,可於他的身份來說,他顯然越了規矩。

尋思到這,離涵單膝跪地,低頭認錯:“屬下逾越規矩,請爺責罰!”

皇甫熠擺擺手,淡淡道:“你怎麼想的我知道,就是任伯,他多半也與你想法一致,而我自然曉得你們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我每行一步,心裡皆有底,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些有的沒的。”

“是。”離涵恭敬應道。

“起來吧,轉告任伯在我寢院附近收拾一座小院出來,一併配好丫頭僕婦。”她若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裡會不會更失望?還有,她的心會不會也隨之發痛?

昨晚,他淡漠的眼神傷到她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變化,他全然看得出。

那一刻,她痛,他更痛!

不想的,他不想用那樣的目光看她,可他沒有法子,為她好,他只能那麼做!

讓她痛,讓她失望,甚至不惜讓她對他生恨,好過不知某日她死在他手中。

都想的如此透徹,為何剛剛還自問?

是因為,是因為他放不下她,想著定能解掉身上的血咒,從而重擁她入懷麼?

沒錯,他是這麼想的,才會擔心因他的一個眼神,及一言一行,會不會令她心生失望,會不會心口發痛。

皇甫熠,此刻的你,是多麼矛盾啊!

擔心這,擔心那,又想著她痛,她失望,甚至被她恨,總好過不知哪日被你殺死,這樣的你,確實夠矛盾。

離涵聽完他的話,好一陣怔愣。

轉告任伯收拾一座小院,且有那麼個專指,主子這是要將那座小院給誰住啊?

府中後院有好多小院,而那些皇帝送過來的女人,要麼三人一座院子,要麼五人住一院,且住的院子都很偏僻,沒哪兩個住一個院子,更別說有獨住的。

“聽清楚了,就下去吧!”遲遲不見離涵退出書房,皇甫熠不由淡淡道出一句。

眼下,他沒功夫琢磨離涵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離涵的思緒無疑拉了回來。

只見他倏然調整好神色,拱手應聲是,跟著退後兩步,轉身而去。

皇甫熠枯坐書案後半晌,方起身走至窗前,“你是今晚要做什麼麼?”望著暗沉的雨幕,他眸色傷痛,呢喃出聲:“我多麼想出現在你面前,助你一臂之力;更是想即刻,不,自知曉身中血咒那刻,我就想告訴你一切,卻因顧慮那個我不願看到的後果,我不能對你說出一句。你關心的眼神,及你一句句發自內心,真誠的問話,都令我好感動,可我卻依舊不能對你說出實話。連城,等我,等我解除血咒,我必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一切。”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他這是否只是奢望?

從知曉血咒,知曉靈月的女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