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夢都想不到岑嵩會勾 結他人,暗中謀劃多年,對大周行不軌之事。

但事實就是事實,皇上乃是明君,如果沒確鑿的證據,絕不會出動血衣衛,將丞相府,將這開國功勳之家連根拔起!

岑嵩……你所為可是為她……

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平陽公主又道:“我不想說岑嵩是個怎樣的人,但我想,在你心裡,應該對他有所定位。”緩緩轉身,她朝門口走了兩步,回過頭,望著岑逍:“你是一國之相,應知觸犯律法,會有怎樣的後果,所以,別怨怪皇上心狠,也別一錯再錯,將你知道的,將你做過的錯事如實相告皇上,從而減輕些罪孽吧!”

“母親……”岑逍從打擊中回過神,望著平陽公主即將消失在門外的背影,目光悲痛,顫聲道:“你真不是我生母麼?真不是麼?”

平陽公主停下腳步,僅是搖了搖頭,便頭也不回地提步走出房門。

去母留子,從他懂事到今日,沒有給過一個笑臉,也沒溫聲說過一句話,為達他不知道的什麼目的,終捨棄他,捨棄家人,帶著老僕逃離相府,那是他的父親麼?

岑逍身子抖動,一時間很難接受平陽公主所言,但不接受又能怎樣?

其一,她沒必要騙他。

其二,他腦中清醒,有判斷是非的能力。

洛兒說不想做工具,說只想做自己,打心底不接受那人。

此時想想,他呢?

他是工具,是老父手中的工具……哈哈……

岑逍心中大笑不已。

工具?他是老父手中傳宗接代的工具,是其為達什麼目的的工具!

東窗事發,他這個工具被其毫不留情面棄之不顧。

權勢,富貴,丞相府都有,多年來暗地裡折騰,老父為的是什麼?

殺死他的生母,與平陽公主多年分院而住……女人,他難道是因為女人,才做出這麼多事?

而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以至於讓他鋌而走險,置百年家業於不顧。

“岑相,走吧,皇上還在御書房等著你呢!”

陸隨雲凝向他,淡漠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岑逍對上他的目光,搖了搖頭:“我不會去見皇上……”深吸口氣,他隱去眸底的痛色:“我不配,我不配出現在皇上面前,但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知你……”

低啞的聲音在屋裡迴盪著,陸隨雲聽完岑逍的話,目中湧上一抹愕然:“岑少卿……岑少卿不是你的血脈?”

“不是。”岑逍笑的苦澀:“他十三歲時,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陸隨雲神色凝重,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如果見到我父,請幫我問句,在他心裡到底有無我這個兒子,有無我們這些家人!”思慮片刻,岑逍看著他,道:“順便問他,值嗎?”

“我會將你這些話轉告給皇上。”陸隨雲應承。

“謝了!”

揖手一禮,岑逍移步,從一名血衣衛手中接過利劍,對準自己的心口,狠刺下去:“我很後悔一味愚孝,否則,我……”話未說完,他已重重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御書房中,顧祁,陸隨雲身形筆直,端立於一旁,二人臉上皆無絲毫表情。

皇甫擎坐在御案後,臉色冷沉,翻看著手中寫滿字的紙張。

許久,他一掌拍在御案上:“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勾結那人,做出一樁樁天理不容之事!”

“皇上,到目前為止,除過老丞相逃逸,其他人皆以正法!”陸隨雲拱手道。

皇甫擎平復好心緒,語聲低沉道:“朕實在沒想到十多年前,應國公一門被滅與丞相府有關,更沒想到他將心思隱藏得那麼深!”深吸口氣,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