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回頭,逃竄的速度自然慢了一慢,黑劍破空而來,直接將他釘在地上。

唐小峰收回飛劍,痛快地大笑著。

其實真的打起來,玄閉戶未必會輸,就算不贏,以他的實力,從唐小峰面前逃走也是綽綽有餘。

但他親眼看到唐小峰殺了“天皇”應天陽,又殺了他們的聖主,他的心膽早就已經被嚇破,竟連反抗的膽子都已失去。

氣勢弱成這樣,卻是死得更快。

唐小峰縱回肢體殘落的黑龍身邊,又想到:“聽說龍晴可以作珠,龍鬚可以制燭,龍筋可以當絛。”

於是挖了兩顆龍睛,割了數根龍鬚,又將它的身子剖開抽出龍筋。

龍筋往地上抽去,噼叭一聲……果然是根好絛。

他嘿嘿一笑,縱身而起,化作一道紫色劍光,朝天邊微現的那一絲曉光,破空而去……

太陽已經出來,唐小峰找了一條河流,跳了進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他把龍睛、龍鬚、龍筋全都扔上了岸,至於身上的衣服,不但破損得厲害,還沾了大堆的血跡和汙泥,他也懶得去洗,乾脆脫了下來,把它們全都扔了。

他在心中忖道:“這一趟雖然沒有去成圓嶠秘境,但玄天璧和五色筆也沒有落在他人手中,登上圓嶠秘境的是麗蓉和月亮,我也沒損失什麼,倒是殺了尊聖門的聖主和地皇,他們現在聖主死了,二皇死了,星後叛了,四聖死了,就剩一個日後和一個月後,尊聖門不亡也得亡了。”

以他的自身實力,原本殺天皇都有些勉強,無論如何也殺不了尊聖門的聖主,但他被擒後,先是藉著哀萃芳喂他的那口水破去貼他身上的制神符,又將體內的紫幽仙氣、特製的墨虹劍、能夠造出分身的“玄關化體”等各種絕學都發揮到了極致,竟真的一招得手,重創聖主,又再接再厲將他殺死,連他自己都大感痛快。

他又想道:“卞璧當時雖然也受了重傷,陰珍珍衝下去救他,可接下來,他們兩人都沒有被人找到,看起來,像是日後與月後悄悄救下了他。就算不看在陰珍珍的份上,那兩後對卞璧顯然也都有好感,應該不會害他。倒是麗蓉登上圓嶠秘境前,親眼看著我落在敵人手中,而她要想回來,就只有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我雖然平安無事,但這一個月,卻是不免讓她擔驚受怕。”

他潛入河中,閉著氣遊了一陣,又竄了出來,攪得水花四濺。

此時已入寒冬,霧氣較重,河水冰涼,衝在身上卻更感愜意。

他正想繼續往下潛,卻又頓在那裡,忽地笑了一笑:“這一次,你是來殺我的,還是來看我的。”

在他身後,岸邊,立著一個身穿黑色衣裙、亭亭玉立的女子。

哀萃芳。

他緩緩轉身,一步一步地走上岸。

他的身上一絲不掛,這兩三年來的修行,以及多少次危機邊緣的走過,已讓他的體型開始變得魁梧,人也變得更加堅毅與俊朗。

哀萃芳冷冷地看著他,既沒有避開目光,也沒有因為第一次看到男子赤luo裸 的身子而害羞。

她昨晚一直躲在暗處,親眼見證了唐小峰對尊聖門的滅門之舉。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明明已經陷入最糟糕最痛苦的境地,卻又可以一下子變得那般威風凜凜,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唐小峰鬆了口氣:“看來你不是來殺我的。”

他發現這個女人,比起在東口山與他交手時不知又厲害了多少,在她身上湧動著一種奇怪的能量,讓他想起在騎田嶺時,從那神秘銅鼎流入那個叫微微的丫頭身體裡的古怪炁氣。

哀萃芳卻只是清清冷冷地看著他。

她修的乃是絕戀心法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