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可守。

其地緣價值還不如撒馬爾罕和木鹿。

一旦楊師厚、劉知俊攻下撒馬爾罕、木鹿,切斷吐火羅、呼羅珊與布哈拉的聯絡,布哈拉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似乎納爾斯也意識到了戰略上困境,不理會撒馬爾罕的危機,再度引兵北上,決戰怛羅斯。

大唐皇帝在哪裡,哪裡就具有決定性的價值。

近十萬從呼羅珊、河中、花剌子模調集而來的兵力,加上西土各地蜂擁而來的信徒,氣勢洶洶的北上。

的確有“聖戰”的架勢。

高思繼最先承受壓力,只能捨棄之前的戰果,撤回土爾克草原腹地,暫避鋒芒。

這一次納爾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每前進一步,都極其謹慎,斥候絡繹不絕。

怛羅斯西南,營壘望不見盡頭。

每日都有薩曼人的騎兵斥候彷彿滲透。

人多氣勢就大。

宗、教的狂熱讓薩曼人極其瘋狂。

幾場小規模的接觸戰,雖然打贏了,但唐軍傷亡也大。

這些拿著破刀鏽劍的信徒們,彷彿真的嗑藥一般,無懼生死,不知痛苦,剩下半截身體,也要與大唐將士同歸於盡。

戰爭變得更加血腥。

薩曼人視這種戰鬥為勝利。

每次打完,付出一倍的代價,活著回去的人被視為英雄,歡聲震天。

很明顯,納爾斯是要來玩命了。

恐懼有時也讓人瘋狂。

怛羅斯城中唐軍只有七萬,對手太多,兵力也就分散了。

大唐的勇士們陣亡一個就少一個。

這些健兒們因為信任大唐信任皇帝,才跋山涉水,從關中一路趕來。

身為大唐皇帝,自然要為他們的性命負責。

納爾斯不計傷亡代價,李曄不能不管。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薩曼的優勢之一。

大唐在河中的敵人不止是薩曼一個。

將士們自然有信心一戰而破二十萬薩曼人。

不過李曄覺得不能這麼玩。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孤注一擲是賭徒的行為。

大唐已經佔據優勢,沒必要破釜沉舟與納爾斯決戰。

仗這麼大就太沒水平了。

李曄盯著地圖,李嗣源與李存審皆建功,現在就看楊師厚與劉知俊了。

以正合以奇勝。

每拖一天,河中、呼羅珊便多空虛一日。

戰機已經出現,就看楊師厚、劉知俊能不能把握住了。

當然,前提是必須攻陷重兵防守的撒馬爾罕。

不然撒馬爾罕的兵力北上,夾擊怛羅斯,唐軍主力就有危險了。

優勢其實是相對的。

戰場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一場不起眼的小戰,都可能成為雙方決勝的關鍵。

唐軍的隱忍讓對面更加瘋狂了。

居然主動來攻城。

浩浩蕩蕩。

很多中土沒見過的奇怪東西被推到城下。

薩曼營地之內,甚至出現了大象的身影。

春去夏來,河中氣溫升高,南部呼羅珊的大象才能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