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願望,然後全身而退,重新開始追求自己的幸福。

靜則不同,她從不要求溫暖什麼,總是期待著他浪漫的主動獻上,但可惜她遇到的是個極其粗心的人。溫暖經常忘了放下馬桶圈就坐在馬桶上,把洗面奶當牙膏往牙刷上擠。而且他這種人從小就不屑於送玫瑰花,買巧克力這類廉價的把戲,雖然他知道大部分女人很吃這一套。

“我懷孕了,但是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早上已經去醫院把他做掉了,三個月大了,醫生說是個男孩。”

一天晚上,當溫暖向靜求歡的時候,靜用很平常的,甚至有點不經意的口吻回答他。

“怎麼會吶,”溫暖發出五雷轟頂的驚叫。腦子裡迅速的搜尋著這些天的床上畫面。

“我們不是一直很小心嗎?每次我都態度認真的戴著那些橡皮手套,這不大可能啊,”溫暖真的有點想不通,

“他媽的,現在的避孕套都快成網兜了,肯定是假貨,質量太差了。”

“我也想不通,可能你太厲害了吧,連避孕套都擋不住你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就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只是我從來沒想到流產手術會這麼疼,疼得鑽心,做完手術,我在外面的椅子上整整坐了一個小時才站得起來。”

靜的語氣輕描淡寫,但令溫暖如坐針氈。

“我真想給你生個孩子,下一次如果我再懷孕了,我就把他生下來,我們的孩子,一定特漂亮。好不好?”

溫暖的心中怦然一動,腦子裡迅速繪出靜抱著孩子的畫面,並馬上在恐懼中予以否定。

“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六一兒童節出生的人,連你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照顧另一個孩子吶,等你成熟點再說吧。”

溫暖一面這樣說一面在心裡痛罵自己。

“別找藉口了,我就知道你不想跟我生孩子,”

靜半嗔半怒的勾了溫暖一眼,後者感覺自己被執行了五馬分屍。

“孩子,天哪,”溫暖想起了菜刀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有點頭暈。

bye了,自由自在的嬉皮生活,,天馬行空的單身旅行,拜了,愛情,激|情,肆意妄為,無憂無慮,這一切都將逝去,只因為他自願成為某個生命的人質,而且是以愛的名義。

“溫暖,下輩子,你願意讓我當你老婆嗎?”

“下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想來地球了,我要去別的什麼地方看看,這裡太不幸了。”

“你個沒良心的,連下輩子的機會都不給我。”

“好吧,下輩子我答應你。”

臨走的時候,溫暖一個人開車到超市,跑上跑下,給靜買了一大堆紅棗,水果,熟食,各種補血的藥。還給她買了一個會跟人對話的電動娃娃。這是溫暖有生以來第一次幹這種事。他了解靜這傢伙,如果沒人照顧她,她會一個星期在家裡吃泡麵,看小說電視,胡思亂想,徹夜不眠,以自虐來達到虐待別人的目的。

溫暖更忙了,忙得像個自覺性極高的包身工。為了她奶奶的可悲的藝術,和可憐的夢想。也為了養活菜刀,照顧靜,還為了迎接一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

有時候溫暖都分不清是他在日理萬機吶,還是理萬機在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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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他開始徹夜不眠,一手拿著傑克丹尼,一手奮筆疾書,滿面流淌鱷魚淚,蘸著自己的腦漿子,寫出令人絕望的歌詞。出賣痛苦,這就是溫暖的工作。一種被稱作創作歌手的營生。溫暖曾經以為那是神聖的職業,後來發現這個工作要保持神聖還真難,甚至連尊嚴都保不住。也許在別的什麼地方會容易點吧,溫暖們的錯誤就是,因為能吃到真正的麥當勞了就以為也能擁有真正的搖滾樂。很不幸那僅僅是個錯覺。

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