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並先後趕到了九江戰場;遂即兵分三路向**發起了進攻;第沛團沿大別山以南、長江以北的狹窄地帶直撲武漢最後的門戶田家鎮;第沛團則在波田支隊的配合下沿長江南岸直撲瑞昌。

至於伊東政喜的第10沛團;則按照岡村寧次醞釀已久的思路;乘船渡過鄱陽湖;向**的“薄弱點”星子發動了突襲。

於歡一大早起來便感到有些頭重腳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微燙;強撐著起來給自己負責的十幾個傷員輕理完傷口、換過藥;便準備去找曹嬌要幾片奎寧片;於歡懷疑自己也得了瘧疾;這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於歡原本是想追隨舒同文也去延安的;卻遭到了家裡的堅決反對;這一次就連一向疼她的表姐葉茹雪也沒有支援她;退而求其次;於歡只能夠加入十九大隊;家裡原本也是堅決反對的;但於歡以死相逼;父母也只能讓步。

於歡想得有些天真;她認為現在既然國共都已經合作了;那麼總有一天她跟舒同文會在抗日戰場上相遇;到時候再偷偷跟舒同文參加八路軍就是了;到時候父母也管不著她了;她卻不知道;她險些就再見不著舒同文了。

於歡找到衛生隊隊長曹嬌一問;奎寧片早沒了。

日軍的醫療條件遠勝**都被瘧疾所困擾;**就更加難熬了;松浦師團因為感染瘧疾死了幾百人;松浦淳六郎就在那裡急得跳腳了;**這邊卻每天都有上百人死於瘧疾;更讓人揪心的是;各個部隊的部隊長們還束手無策。

由於民族工業孱弱;國民政府甚至就連一盤紗布都要依賴進口;像磺胺粉、奎寧、麻醉劑這樣的急救藥品就更不用說了;九江德安戰場大規模爆發瘧疾後;國民政府急向英、法等西方列強求援;西方列強趁機哄抬藥價;國民政府也只能咬牙承受。

痛心的是;就這麼點兒可憐的藥品;還要被一些**將領糟蹋。

藥品有限;**內部卻有諸多派系;給了中央軍地方部隊有意見;你給了土木系;胡宗南系又有意見;最後沒辦法就只能平分。

第兵團總司令張發奎做得更於脆;拿到奎寧水後給每個士兵都分了一小瓶;還說什麼有病治病、沒病防病;結果有病的沒治好;沒病的也沒防住病;最後還是染上了;因為奎寧水得兩瓶一起喝才有效;一瓶根本就沒用。

徐十九當然不會這樣糟蹋寶貴的藥品;但上峰分給十九大隊的奎寧就那麼點;可這半個月來染上瘧疾的官兵卻有增無減;僅有的那點奎寧片、奎寧水很快就消耗殆盡了;後面染病的官兵就只能夠躺在那裡等死了。

葉茹雪找過來時;於歡已經發起了高燒;還開始說胡話;一個勁地喊著阿文。

望著簡易病床上胡話連篇的表妹;葉茹雪急得淚如雨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當徐十九走進來;葉茹雪頓時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就抓住了徐十九胳膊;流著眼淚哀求道:“徐大隊長;救救小歡;求您。”

徐十九拿眼睛看向曹嬌;曹嬌美目噙著淚;搖頭;真沒奎寧片了。

看到曹嬌搖頭;葉茹雪禁不住放聲哭起來;徐十九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他何嘗不想救回於歡?這女娃能以大家閨秀的身份卻在軍營裡甘之如飴;每天護理幾十個傷員、病患也從不喊累;既便冒著死亡的危險也始終沒有退縮;十九大隊的弟兄們早就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妹;把她當成了十九大隊不可分割的一員;他又何嘗願意她離去?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徐十九雖能打仗卻變不出一瓶小小的奎寧水。

“冷;冷;表姐我冷……”剛剛還熱得不行的於歡忽然蜷縮在了一團;說話時連牙齒都開始打顫;不過神志卻清醒些了;於歡明顯已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美目裡也流下了淚水;望著葉茹雪輕聲綴泣;“表姐;我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