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逐漸消散,黑暗從四周湧向蒼穹,點點白星稀疏得難以瞧見,教室陸陸續續來了人。

可能因為鬱清是生面孔,沒有人在她旁邊坐下,都往她前面坐。

夜間的課程多是選修,鬱荊志沒有講無趣的文學知識,而是挑了一些有趣的詩歌帶大家鑑賞,用調侃的口吻給大家說故事,語言風趣幽默。

鬱清有些羨慕鬱聞晏,他就很好繼承父親的口才,她怎麼就不挑好的繼承,弄得整個人死氣沉沉又無趣。

想到無趣,突然回想到那天路邊,溫擇敘給她買了一杯特甜的奶茶,告訴她,鬱清不無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當時多撫慰人心,此刻窺探到某些事後就多令她難受。

不想把溫擇敘往壞處想,但她很難不介意這些事。

課程進行到一半,身邊有人坐下,鬱清轉臉看去,驚訝溫擇敘的突然出現。

溫擇敘衝她溫和

() 笑,小聲說:“是我。”

“怎麼過來了?”鬱清頓了下。

另一邊也有人坐下,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爽說:“你沒事做幹什麼不好,聽老頭子的課,嫌在家沒被他囉嗦夠?”

鬱清回頭,驚喜:“哥!”

鬱聞晏抬手揉了揉鬱清的頭髮:“嗯,是我。”

鬱清躲開,往前靠:“頭髮亂了。”

鬱聞晏準備替她順好,手腕被狠狠捏住,碰上一道凌厲的視線,男人卻是笑著的,笑裡藏刀,他挑了挑眉。

溫擇敘甩開鬱聞晏的手,親自替鬱清順好頭髮。

“嘁——”

不可一世的聲音傳遍整個教室,引過無數同學的注意力,鬱荊志臉黑沉。

從兩人進教室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女婿還算本分,兒子就跟刺頭一樣,教書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遇到這樣的學生,恨不得攆出去,破壞他心情就算,還破壞課堂的學習氛圍。

其他同學可不這麼想,一看是美女身邊坐著兩個帥哥,養眼到人神共怒,忍不住拿出手機。

“咳咳咳!”鬱荊志維護好課堂秩序,“下面我點名讓同學帶我們解讀這首詩。”

一句話,成功轉移掉注意力,誰都沒心思再關注,開始翻課本,問同桌在哪一頁,快速地百度答案。

課堂秩序恢復如常,鬱聞晏勾過鬱清的脖子,和她說悄悄話。

“他是不是惹你不開心?”鬱聞晏問。

鬱清雲裡霧裡:“啊?”她沒對任何人說自己煩悶的心情,難不成鬱聞晏還有讀心的超能力?

鬱聞晏:“在辦公室不知道接到誰的電話,一臉嚴肅,急急忙忙趕過來,哥我正好下班,本想看戲的。”

結果看到他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妹妹,真怕一口瓜吃到自家頭上。

鬱清猜測,應該是溫苡給溫擇敘打了電話。

但,說什麼會讓他緊張?

難道是知道她問溫苡基金會的事?

鬱清看了眼溫擇敘,他低聲問她:“回家了?”

“嗯……”鬱清總感覺她拒絕後,溫擇敘還有後招等著她,有的是手段把她帶走。

眼前的男人心思深沉,沒有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過往對於他的認知全部顛覆,鬱清忽然很不想和他獨處,隱約生出恐懼。

溫擇敘伸手牽鬱清,她先站起來,閃躲的動作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走吧。”

鬱清說完這句話,自己先走一步。

鬱聞晏留下等鬱荊志下課,讓他們先走。

坐在副駕駛上,鬱清轉臉看著車窗,上面倒映著此刻車廂裡的他們,沉默將他們包圍。

好像下一秒。

就要絞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