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宮訣凊嘆氣,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一邊是親生的母親,他也不好抉擇。

“我對她有偏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不是因為她,我何須屈於人下做一個小小侍妾!”寒若一雙丹鳳眼狠狠斜飛向宮訣凊,這話顯然就是鬥氣了,堂堂一國貴妃,又是寵妃,怎會是一個小小侍妾呢。然而宮訣凊怎會在寒若氣頭上如此說話,便道:“你知我心中從未將你看做妾室。”

“就算我知道又如何,天下人不知!中秋家宴,能坐在你身旁的,也只得她一個皇后!”寒若憤憤然起身欲回內室。被宮訣凊一把拉住按回自己腿上,道:“又使小性子了。”見她仍不言不語,嘟著小嘴,便道:“你若不歡喜見她,那中秋家宴我讓皇后迴避便是。”

“何必!又要被人說我這貴妃做得怎樣小氣了。”言畢,也不理會他,狠狠一甩袖子徑直回了內室。宮訣凊今日兩重煩惱加身,見她又這般任性,一時火上心頭,也不追去,拂袖離了關雎宮。

寒若在鳳翔閣內等待半天,也不見他追來,搖鈴喚來思婉詢問,才知他早已離開關雎宮,氣得說不出話來,當夜晚膳也不用,便徑直回房睡下。一連幾日,宮訣凊都不再踏足關雎宮,這可是少有的事。寒若憋著一口氣也不去見他,早朝自然也並沒有去。聽得下人回報,宮訣凊幾天來都流連後宮各所。一眾久旱的妃子見皇帝竟舍下了貴妃踏足後宮其他宮室,個個欣喜若狂,使勁渾身招數要留住皇帝。不過皇帝日夜旋於各個宮中,沒有在任何宮中停留,晚上也回麟昭宮一人獨自就寢。只是皇后的鳳寰宮多去了幾次。

這些事經由思婉的嘴透露給寒若聽,寒若不禁勃然大怒,愈加狠下心腸,絕不自降身份去求他。二人直到中秋家宴當晚,竟不曾見上一面。

中秋之晚,夜涼如水,月色明亮,合宮上下除卻太后身體不適未能出席,其餘所有妃嬪媵嬙連同一眾諸侯王及其家眷,盡皆飲宴御花園中。園中四處載滿桂樹,今年金桂早早盛開,滿院清香芬芳。

座中上方,當中乃一身明黃帝袍的宮訣凊,冕旒之下,面色冰冷。左邊是一身正紅色皇后禮服的滕安琪,而右邊則是貴妃寒若。寒若今日內裡一件正紅襦裙,外罩一件繡凰的明黃披帛,裙系高腰至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裸露在外,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前額點上金色花鈿,曉霞妝下面上如有兩道紅色的新月彎於臉側,翩翩一撇,盡展風流。又梳了一個簪花高髻,如墨長髮向上分層卷梳而成,髻旁插玉簪,髻前插串金玉珠步搖,頂上戴正紅牡丹花,正襯襦裙顏色,愈發顯得雍容華貴,豔麗非常。只可惜如花嬌顏,都被一抹面紗盡數遮去,然而若隱若現間,更叫人心動難耐,欲一探究竟。

無論是明黃正紅的顏色,還是鳳凰牡丹的裝飾,都是僭越貴妃本分,然而皇帝卻未加斥責。貴妃便愈發得意,全然沒有失寵之像。

面對貴妃如此僭越,皇后仍舊面帶笑容,保持她國母的一派端莊大家之風範。而今晚皇帝臉色卻一直冷淡至極。貴妃帶著面紗,看不清是喜是憂。宮中傳言貴妃已然失寵,本以為今日不會出席,卻沒想竟如此盛裝而來。總以為她必定會趁此機會向皇上大獻殷勤以希求龍心迴轉,卻沒想到貴妃對皇上冷冷淡淡,一句言語也沒有。一眾妃子心中琢磨不定貴妃到底是得寵還是失寵,但是有此良機,眾人自是盡力取悅龍心。

已有好幾位妃子風情萬種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