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敲定了聯絡辦法,後面傳來汽車開近的聲音。白玉樓轉頭向後車窗看了一眼,立刻就俯下身子,趴到了蕭冥羽的大腿上。

那輛汽車從他們旁邊開了過去,蕭冥羽也儘量低下了頭擋住自己的臉。

“起來吧,已經走遠了。”看著車子過去的遠了,蕭冥羽才確定性的又問了一句:“是他的車?”

白玉樓直起身往前看了一眼才點點頭:“我得回去了。”

知道他的難處,蕭冥羽也沒多說什麼,然而目送他下車沒走出兩步,蕭冥羽又追了下去。買衣服的錢他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白玉樓出的,當下拿出了皮夾裡的現金全部塞給了他。

就在兩個人在街上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堅持不收的時候,剛開過去的那輛車意外的去而又返掉頭開了回來,刷的停在了兩人身邊。

丁秉朝搖下車窗,看西洋景似的看著他們倆:“玉樓,都到家了,不請人家去家裡坐坐,穿的這麼體面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丁秉朝實則早已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了。當然他的怒意並不是針對蕭冥羽,他是親眼看見過蕭冥羽是被壓的死死的那個,所以他並不認為這兩個人在一起能幹出點什麼。而之所以會動怒,那是因為看到兩個人穿了兩身白,遠遠一看跟雙生子是的,就不由的聯想到這會否是林耀庭的惡趣味,故意讓他們穿成一樣,一次玩兩個。

丁秉朝忽而有些恨起玉樓來,自己不過昨天一晚沒回來,他就夜不歸宿了。既然現在是跟林耀庭的人在一起,連衣服都已經不是昨天的那身了,那昨晚是在哪裡過的夜已經不言而喻了,他想裝傻都做不到。

知道丁秉朝醋勁大,蕭冥羽儘量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把那疊已經卷成一圈的現鈔留在了白玉樓的掌心。這一次,白玉樓總算沒有推拒。

“我先走了。”輕聲對白玉樓說了一句,蕭冥羽並不跟丁秉朝打招呼,返身就上了自己的車。

“我們處長請你去家裡坐坐呢,是沒聽見還是不給面子呀?”車子還沒來得及發動,丁秉朝車上就下來了一個特務,狀似不經意的玩弄著手裡的那把王八盒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蕭冥羽的車窗玻璃,明顯是威脅。

“丁秉朝,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要為難不相干的外人!”白玉樓兩步衝到丁秉朝的車窗旁,瞪圓了眼睛怒目而視。

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頭拉低,丁秉朝隔著車門狠狠的吻了白玉樓一通,末了又懲罰似的在他下唇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才輕輕耳語道:“床上再跟你算賬。”

這話讓白玉樓幾乎一哆嗦,那邊蕭冥羽已經被強制的帶下了車。

跟脅迫著蕭冥羽的手下低聲吩咐了句什麼,丁秉朝的車沒有回家,好像有事又開走了。

林公館這邊,林耀庭一整天都強迫自己刻意不去關注蕭冥羽的存在,所以他接到長谷川綾子的詢問電話後,才知道蕭冥羽失約了,他並沒有去百樂門跟綾子跳舞。

是和自己賭氣故意躲起來了麼,這麼想著,卻一轉念就否定了自己,蕭冥羽不是這麼孩子氣的人,他恐怕比自己還要公私分明的多。

按鈴叫來下人問管傢什麼時候出去的,卻被告知蕭冥羽根本就沒回來過,只有司機去萬宜坊那邊給他送過車。

“去把小許叫進來。”小許就是他給蕭冥羽安排的專用汽車司機。

然而小許還沒等進來,下人先帶進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少年手上捧著個盒子。

“先生,有人來給管家送東西。”

僕人的話剛說完,少年就很不屑的把盒子重重的放在了林耀庭前面的茶几上。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了少年一眼,後者卻趾高氣揚的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誰讓你來送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