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改不了這毛病。

嘉懋沒有再與駱相琿爭執,放開手朝相宜走了過來:“穿了斗篷會暖和些罷?”

相宜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嘉懋哥哥,多謝你。”

“謝什麼,我這樣的斗篷多著呢,這件就給你了。”見相宜神色感激,嘉懋登時覺得心裡舒暢,他豪氣如雲的揮了揮手:“你只管拿著穿便是,別想太多。”

“我不能要你的斗篷。”相宜站在嘉懋身邊輕輕的說:“回家的時候我便還給你。”

嘉懋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見那件青蓮色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略微有些長,顏色雖然不是很顯眼,但因著她肌膚雪白,襯得更是細緻了些,再加上那個白色狐狸毛的小手籠兒,更讓人瞧著神清氣爽。“你不喜歡這顏色,是不是?”嘉懋摸著頭笑了笑:“也長了些。”

“不是這樣。”相宜搖了搖頭,“你這斗篷的衣裳料兒太貴重了,我若是穿了回去,自然會被繼母奪了去,過了幾年就可以給他穿了。”駱相宜朝站在那邊的駱相琿呶了呶嘴兒:“平白費了你一片心。”

嘉懋瞅著那邊站著的駱氏兄妹,見兩人正盯著往這邊看,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我給你的斗篷,她竟然敢奪了去?別怕,我等會與寶柱一道送你回去,指明瞭這斗篷是我送你的,若是讓我知道旁人敢打這主意,小爺我跟她沒完!”

一陣風颳了過來,樹上掉下些許雪花末子,落在了斗篷上邊,似乎在一片青色的泥地中開出了幾朵花來一般,相宜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那哆羅呢的面料,極其柔軟光滑,似乎是天邊的雲彩一般。她抬起頭來,輕聲說了一句:“嘉懋哥哥,你太有心了。”

不一會便捉了不少麻雀,楊寶柱讓貼身跟著的婆子去將楊家另外幾位少爺小姐尋了過來,又支使著小廝們烤麻雀。

小廝們做這事最是精通,先在地上挖了個洞,將麻雀拔毛洗乾淨,肚子裡邊塞滿了調味的料兒,外邊裹著紙扔進洞裡邊,上面堆了柴火烤了小半個時辰,當火熄了,扒開泥土,將那些麻雀拿出來,只只滴油肉味鮮美。

“相宜,給你。”楊寶柱遞了一個盤子過來,裡邊放了兩隻烤熟的麻雀,相宜低頭看了看,那兩隻麻雀全身焦黑,小小的一團擺在那裡,心中就有些不忍心,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看著那幾只麻雀,盤子裡的油凝結在一處,淡淡的一層白色。

“你怎麼不吃?”嘉懋見相宜沒有動靜,很是驚詫,用手肘碰了碰她:“烤得不錯,很好吃的。”

相宜嘆了一口氣,她憐惜麻雀,可誰又能理解她那份心思?搖了搖頭,她將盤子遞給了嘉懋:“你吃罷,我肚子還飽。”

嘉懋朝相宜笑了笑,伸出手來就要接那個盤子,忽然便見著駱相鈺端著盤子朝這邊走了過來,她經過相宜時,忽然腳下一滑,兩隻手晃動著,便朝向相宜撲了過來。

駱相鈺的手上油汪汪的發亮,若是讓油滴到斗篷上邊,那邊大大的不妙,相宜見著駱相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獪,心中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在嫉妒嘉懋送了自己斗篷,正想盡法子想要來破壞呢。

怎麼樣也不能讓她得逞,相宜猛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去勢很快,

相宜張大了嘴站在那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嘉懋,如何會說出這個字眼來?她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掌心涼冰冰的,可臉卻熱得有些發燙,這讓她明白,自己沒有在做夢,嘉懋確實說出了那個字來。

前世的嘉懋很是溫和,說話從來不高聲,那時候他討厭妻子的胡攪蠻纏,也只默默走開,根本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旁人說話,這一世,難道……自己遇到的嘉懋,已經不是上一世的他了?

她在變化,為何嘉懋不會變化?相宜的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或許,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是她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