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字再重複一遍:“但願無害。”

深潛船在我的授意下開始繼續工作,將剩下的那些小堆殘骸都收攏到格納庫裡,不過由於格納庫裡多了一個特殊的“乘客”,安瑟斯啟動了倉庫裡的臨時隔離屏障,好將其他殘骸和深淵希靈的“黑箱子”分開存放。

四周升起了數道藍色的能量護罩,將自己和黑箱子孤立在一個安全空間中,在這樣的環境下等了一會,我終於感覺有點無聊,忍不住扭頭看向身旁的大鐵櫃:“話說你要自檢到什麼時候?”

我原本是沒指望得到什麼回答的,但那個黑色箱子竟然真的一下子啟動了,它的表面瞬間冒出比之前要多出一倍的紅色光流,箱體內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好像大型裝置在重啟一樣熱鬧,隨後它朝向我的一側突然變得彷彿鏡面一樣光滑,深淵希靈的身影從裡面慢慢走出來,如同直接從二維畫面裡走到現實世界:“剛好自檢完,看樣子情況不錯,只有防護壁生成器燒燬一個,還好帶的備用配件夠多。哦呀,這就是你們的深潛船麼?看上去挺不錯呢,有一個很大的貨倉……你們也發展到可以在深淵環境下裝卸貨物的級別了。”

我帶著詭異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個敵人,她那輕鬆自然的態度簡直在挑戰我的帝國主義榮辱觀,我忍著額頭抽筋的感覺努力保持語氣平和:“你就不覺得自己應該表現的更……符合身份一點麼?”

“這是你們現實世界的生物才會關心的時候,”深淵希靈靠在自己的黑箱子上,一邊用懶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只關心自己的目標。再重複一遍:我今天不是來打仗的。也沒想搞什麼破壞,看在這陣子深淵區一切太平的份上,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聳聳肩:“別介,我腦子慢,所以面對你這樣的最好的應對手段就是你說啥我都先放著。”

“啊哈,倒也是聰明人的作法,”深淵希靈的說話方式還是那樣輕鬆自然,帶有一種沒來由的自來熟感覺,隨後她皺起眉來,“怎麼還沒離開深淵之門呢?咱們什麼時候靠岸。”

我哭笑不得:“能不能麻煩你不要這麼自來熟。你這是在敵對陣營的大本營好麼?哪怕是當外交官來的也起碼注意點形象吧。我們正回收剩下的殘骸呢,一會就能完工——你要真想說點什麼,能不能現在就告訴我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把它們送過來……是想幹啥?”

“來自對岸的飛船,一百多年前就落到我手上了,不過一直被封存著,最近才重見天日,”深淵希靈回答的很乾脆,“我敢保證這些碎塊很齊全,拼起來的話至少能復原個七七八八。當然裡面的精密結構和飛船整體的執行機理就別想了,即使復原出來應該也用不了,這東西最有用的就是它的材料……你好像有話要說?”

“當然有話要說,”我終於找到機會開口。第一件事就是攔住這個一直在自說自話的傢伙,“你別這麼沒頭沒尾地說話行不行,我想知道的是你把這東西送到我們這邊是幹什麼?”

“分析,研究。造飛船,鞏固節點,越過臨介面。架橋,這就是所有的任務,”深淵希靈一口氣說完,“必須在虛空大災變之前搞定。這是我們的大業,也是你們喜聞樂見的事情:如果你想永久減少虛空中的深淵現象,並且開啟新世界的大門,那咱們就有合作的必要。我知道你現在疑惑更多了,但很多事情短時間無法解釋清楚,這是一個數萬年來不斷推進的計劃,而且由於計劃的大部分階段都在自主進行,時至今日已經有相當多脫離我最初設想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使跟你解釋我也有點不知從何說起,等見到珊多拉再說吧……這次可以好好看看當初自己留下的‘火種’了:而且是在戰場外的地方。”

“你還記著復仇軍是你當年留下的?”我驚訝地看著深淵希靈,然後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其實問了個蠢問題:深淵希靈被汙染之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