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閒事。你說罷,他有哪裡不尋常?”

懷堯頓了片刻,臉上微有些紅了,才囁嚅道:“方才我在樓下遇到藥王谷的同道們,聽見姓龔的說大師兄和姬姑娘……我自然知道大師兄溫文守禮,絕不會做這等逆法度、亂綱常之事,可今日他對姬姑娘這般維護……”

忘憂拿著紫毫筆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暴慄,抿嘴道:“倘若情深,法度綱常又算什麼?只怕是你這愣頭想得太多”,她見懷堯仍然面有疑色,便道:“怎麼,你疑心姬姑娘殺了人?”

懷堯點了點頭,又緩緩搖頭,道:“不,沈師兄絕不會出言偽證,騙了在場大家。”

“這就對了。沈師兄也罷,姬姑娘也罷,對旁人的事,最好三緘其口”,忘憂捧了筆墨走開幾步,朝他微笑道:“還愣著做什麼?回房練功去。”

在無數個夜沉如水的晚上,今夜的夜色似乎分外深沉、安靜而且沉默。

留瑕扁著嘴咬了一口綠豆酥,翹腳哼聲道:“中原人真是無聊,死了四個老怪物,那又怎麼樣?不如趁早回崑崙去,我想吃雪蕊餅!喏,姬師姐,吃不吃?”

江寒煙道:“瑤光大人,弟子說句不敬之語。即便是個高手在十招之內殺人,打鬥時刀劍鏗然有聲,大人難道……難道絲毫不知?”

龐清霜看了看瑤光,淡淡道:“又是為那個慕容,你為他療傷封了神識?”

瑤光不置可否,只道:“兇手只有一個過錯”,黃宗石“啊”了一聲,就見他唇角慵懶地揚起,悶笑一聲道:“若我殺人,索性將一干好事者全部殺了,免得現下生煩。”

黃宗石聽他開了一個放肆的玩笑,心下卻笑不出來,伸手拉過姬燕歌道:“那商山四怪當然不是你殺的,只是……”

姬燕歌聞言抬眸看他,卻不言語。

黃宗石道:“只是江湖中凡夫俗子、粗人匹夫,此事傳出去,卻不知天下人如何說?”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裡,姬燕歌一直沉默不語,此刻轉著眸子看了眾人一圈,忽地笑了一聲,朝黃 宗石冷冷道:“只要我在意的人信我,兩不相負,天下人算什麼人,又有何干?”

留瑕唬了一跳,伸手拉她的衣袖勸道:“姬師姐,小歌?小歌歌?”

姬燕歌拂開她的手,徑自起身回房:“起開!”

留瑕平日常與她玩笑打鬧,毫無顧忌,卻是第一次見她生這麼大的氣,一時在原地愣了一愣,竟忘記上去追:“咦,姬師姐不理我!”

瑤光推門而入,見姬燕歌悶悶地伏在桌上,輕輕一笑道:“生氣了?”說著繞到她身後,拿一隻包子遞到她鼻尖下,見她翕動著鼻翼下意識嗅了嗅,不覺微笑道:“當真生氣了?”

姬燕歌正悶悶不樂,接過包子當作黃宗石,狠狠咬了一大口,兀自不語。

“來,哄哄你師父高興”,瑤光招手,示意燕赤華進屋,一面道:“宗石秉性如此,何必與他較真?”

燕赤華仰著頭道:“大家都認仇無名為殺人兇手,誰敢當面胡說師父的不是?”

姬燕歌拉著他坐在自己身邊,點著他的腦袋道:“你懂什麼?真以為商山四怪是仇無名殺的?”每當她想笑,腦海中卻浮出商山四怪可怖的死相,心中登時疑竇大起,再笑不出來。

過了片刻,慕容差了人請瑤光去,瑤光起身,忽地朝姬燕歌眨了眨眼,輕聲道:“商山四怪的屍 首想必還在,若真有疑惑,一看便知。今夜我陪你去。”

燕赤華聽著他們竊竊私語,起身道:“師父,我陪你去!”

姬燕歌笑了笑,俯身對他道:“屍首又不會咬人,怕什麼。你和師伯討教武功,我自己去。”

夜色漸深,姬燕歌見客棧裡各處的燭影相繼滅了,等眾人紛紛睡熟,在手中端了一盞燈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