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笑容更深了,“才多大說話就利索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來這是伯母給你的見面禮。”

楊兮一看忙道:“太貴重了。”

一塊成色頂級的玉佩,這份見面禮太過了。

將軍夫人親自給小娃娃帶上,“不貴重,都是一些死物罷了。”

人需要才能顯出價值,人一旦不需要一文價值都沒有。

楊兮見小兒子喜歡,已經帶上了再拿下來就是下夫人臉面,只能道:“我代子律謝過夫人喜愛。”

將軍夫人等小娃娃回到楊先生身邊,才繼續道:“我家將軍得了瑞州卻失去了很多,他這次請你們夫妻來,我與將軍心裡有愧,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這裡給你個保證,只此一次。”

楊兮意外夫人的直白,“我夫妻不是不通事務之人,我們明白。”

將軍夫人心裡卻更難受了,周家兩口子越通透,越說明看的明白,越明白人越是冷靜,兒子與周家的師生情分也稀薄了。

將軍夫人心裡嘆氣,孃家與夫家利益相連,丈夫揹負的太多,孃家不允許丈夫退,她只是後宅女子幫不上忙,想到這裡,語氣裡帶上了羨慕,“我很羨慕你。”

能幫著丈夫教書,有事也會站在丈夫身邊直面危機,不像她只能守在後院,一直是母族和丈夫的傀儡。

後院的相談甚歡與前院的沉默形成對比,前院的廳內,白將軍自知理虧乾巴巴的說了幾句就沉默了。

周鈺一看這樣不行,將軍越尷尬愧疚反而越少,日子久了反而會覺得周家不知進退,只能找話題,“曦軒在府城多虧將軍看顧,我們夫妻到府城差點沒認出曦軒,說來將軍不請我們夫妻,我們也想來府城看看曦軒。”

白將軍心裡鬆了口氣,“曦軒這小子很有本事,我還想幫他收服士兵,這小子愣是靠自己掌控了,他負責府城安全我放心。”

周鈺心道,他們兩口子在身後沒少出力,當然曦軒為了查清軍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基礎做得好很多煩惱就會迎刃而解。

周鈺笑著,“還要多謝將軍給他機會。”

白將軍也清楚自己做的不地道,明白曦軒這小子心裡有氣,“是我對不住你們。”

周鈺忙道:“我們夫妻明白將軍的難處。”

白將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僅要為跟著他的兄弟考慮,還要為岳父一族考慮,想到岳父的話,白將軍摸了摸茶杯,“我這人子嗣福氣少,這麼多年只得了一個孩子,上次白朗被襲,我是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好不容易休息還會做噩夢,夢到白朗如齊陵一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周鈺心裡翻白眼,您就不怕我們夫妻不明不白的死了?曦軒能平平安安的活著,也是曦軒前期打的底子好,身邊人手充足才被護的嚴嚴實實。

果然什麼都要提前準備,臨時抱佛腳的事要不得,靠人不如靠己!

白將軍動了動嘴角,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打算,周家夫妻才來府城,他就急吼吼的說出目的,只會讓周鈺和楊曦軒反感,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轉了,“子恆這孩子長高了許多。”

周鈺,“這孩子跟著我練武,家裡也一直給他補身子,今年長的特別快。”

子恆不像同齡的孩子,反而像是十歲左右的孩童。

白將軍感慨道:“還是先生會養孩子。”

說完招了招手,“過來讓我看看。”

子恆在馬車的時候緊張,現在反而不緊張了,從容的走上前,“小子見過將軍。”

白將軍伸出手摸了摸骨,挑了挑眉,“這孩子根骨不錯。”

周鈺語氣懷念,“我就是練武晚了,如果早些練武南下時也會更輕鬆,所以就請了武師傅好好教這孩子,也算了去我的遺憾。”